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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121 玲瓏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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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耀眼的光辉穿过东皇的身躯,忽然间,一股巨力从东皇身上迸发儿出,驱使术法的月儿首当其冲呕出大口热血,幻音宝盒也因此被弹飞了数十呎外,落到了月神的尸身上头。余劲波及之下,我勉强稳住了身子,星魂与焱妃嘴角落下血痕,大少司命不堪此力当场晕了过去。

「月儿!」焱妃连忙上前抱住重伤的月儿。

「你怎么如此的傻!」

「东皇太一非是人躯,天底下无人可伤他。」焱妃流着泪,一时之间她方才释放的庞大威压消失无踪,只留下满脸的愤恨与不甘。我看着这般悲愤的她,愣在了当下,心中恍惚,对于眼前一切纷扰与悲伤感到不解。

我在阴阳家打转的这些年,眼前结果,难道就是我所希望的?

我这般想,眉间不禁挤在一块,心中阵阵酸楚,眼泪哗啦落下。

「母后!」

「小心!」月儿的大喊拉回了我的神智,下一眼星魂的利刃早已往焱妃的胸口刺去。

「祭祀途中,何人放肆!」一声宏亮的喊声响彻太一殿上下,星魂停下了手,眉间惊诧只维持短暂的一瞬,我惊愕的看着从高台旁的门扉缓缓进的人影,玄袍加身,威气逼人,竟是大秦皇帝秦始皇!

此刻赢政伫立于高台上,高台上王怒难平,一怒魂断千里,令一切声响动作停下了。

「星魂,阵法准备还没结束?」赢政大喊道,将星魂叫了过去。

「陛下亲自驾临,臣有失远迎。」星魂依礼躬身,朗声回道:「眼下阴阳家罪人尚未处理,风波未平,陛下亲自来此,难保不会波及陛下尊躯。」

星魂往焱妃身上打上一掌,焱妃呕出热血,神情突然僵立不动,毫无动作,他解开手边气刃,眼神掠过了我看向赢政,他镇定地走上高台之前恭敬的向赢政行礼。我趁此时拖着沉重的身躯,赶上前确认月儿的状况,她神情痛苦却硬撑着想解开焱妃身上被星魂施加的定身咒。

「阿胧?」月儿用手轻轻擦去焱妃嘴角上的血痕,胆怯问我:「对不住……。」

「我终究没能救得了大家。」月儿坚强的眼眸闪着泪光,她顿了顿,忍着眼泪颤抖问:「你说我究竟该怎么办才好?」我紧攥着她手,施以万愈法尽力修复她体内重伤:「你带你的母后离开这,离得远远的别再回来了。」

「东皇太一我会亲手了结,你在此只会徒增危险。」

「阿胧,你方才也看见了,无论是内力抑或寻常攻击手段,皆对他毫无作用,若硬碰硬,其力量还会反弹伤及自身。」月儿担忧说着,掌心的冰冷夹着惶恐。

「我想拜托你一事。」我淡淡说。

「去找天明,把一切都告诉他。」我说罢,心中呼唤着阿铃,施印辅助,阿铃的身影便如移形换影般,霎那间现身于太一殿下。顿时,阿铃的身形逐渐增长,其身躯的光芒耀眼夺目,如同一颗炽热的暖阳,将月儿与焱妃包覆住。

「走!」我大喊着,阿铃金羽挥动,如同一道流光,将二人带出太一殿。

「拦住他。」秦始皇大喝一声,剎那,星魂的气刃直往阿铃身上劈去,阿铃虽闪得快,但却仍被气刃精准的攻击波及,她振翅一挥正要坠落之际,焱妃挣脱星魂的控制,从光芒中挡下星魂的另一道攻击,让阿铃平安地将月儿带了出去。

「东皇太一。」焱妃愠怒道,她摀着胸口,移形换影到了我身后,当她的利爪要掐住我的脖颈之际,却被星魂施出的定身术给牵制住。

「星魂,朕要她的性命。」赢政指着我们,毫无波澜说:「杀了她。」

星魂瞇起眼,举起手将锋芒对准焱妃:「臣,遵旨。」

「不。」赢政冷漠说。

「是她。」赢政的指头毫无迟疑的对着我的头颅,星魂眉间一抽,毫无作答,沉默持续短暂的片刻,直到赢政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星魂。」

「你有疑虑?」

「此女乃阴阳家弟子,是关系着阵法成败的关键人物,此时若要她性命恐会影响阵法……。」星魂还未解释完毕,赢政便打断他的话,冷漠说:「你的意思是,你不愿动手?」语毕,他离开了高台,剎那,一道身影凭空现身在我的眼前,眼前君王眸中的冰冷令我感到有一股不明所以的熟悉与恐惧,他方才所用之法分明是阴阳术的高阶术法「移形换位」。

一位从未修习过阴阳术的君王,怎可能有如此修为,我这般想,心底惴惴不安,脑海逐渐浮现出让人难以相信的答案。

「如今,连星魂也能无视王命。」赢政说着,嘴角勾起一道浅薄的弧度,睥睨苍生的黑眸里毫无怜悯。

我仔细看,心中笃定他不是赢政,但,他亦没有使用幻形术的迹象。

「你不是赢政。」我瞪着他说,他脸上笑容依旧,下一刻插在他腰间的不凡配剑脱鞘而出,冰冷到刺骨的剑刃架在我的脖颈上。

「我说过。」

「你得为了阴阳家而死。」

「为了我等大愿而死。」

「你是东皇。」话音刚落,一阵剧痛从颈部传来,正当热血流下肌肤,剑击铿锵,眨眼间星魂隔开了赢政的长剑,我见状死命抽出衣间玉芍簪往赢政胸口刺去,生死交会的剎那,剑光四起,在我回过神后,早已被星魂击飞到几十呎外,我惊惶地看着星魂,心中绞痛,没余裕为此多做停留,在下一瞬间便与其拉开了一段距离。

「星魂,你要取朕的性命?」赢政盯着我,毫无防备的背对星魂,他便如同早已料到结果般毫无惧怕,就像是肯定着星魂不会动手一般,星魂不答,那个往日身怀傲气,睥睨一切的护法,此刻视线死死地落在冰冷的琉璃地上。

他连看都不敢看我一眼。

「大秦内忧不断,外患势力虎视眈眈。」

「身为朕的臣子,你应当非常明白,此时的六国无能君王与残存的贵族惧怕本王,朕布局多年,他们终如沟鼠一般,永不见天日,只可入夜而动。」赢政再次拔出剑,领着星魂朝我这走了过来。

「若朕亡,恐惧消弭,沟鼠四起,大秦国威不再,苍龙七宿湮灭于岁月尘埃,世间在无人能平这万里江山。」

我不愿再多听半句,施展术法便朝赢政身躯击去,殊不知,电光火石间星魂也毫无保留的一一破除了我的术法。

「焱妃,你做得很好。」赢政满意道。

「唯有生死关头,方可见证命结之坚。」赢政停下了脚步,他二人离我的距离只剩十步之遥。

「星魂,动手。」赢政冷冷命令道。

「杀了珑月,融合神力,如此方可达到阴阳之颠,居于无人披靡之境。」

星魂走了上前,我荒唐笑着,手上的玉芍簪不知何时染上了血:「这真是你心中所愿?」我笑着问他,他掌中的术法随着眼角泪珠与紧咬的唇齿无声劈下,仅此一瞬,烈火夹杂着致冷寒双往焱妃方向冲去,我瞪大着眼,只见赢政豪不费力的抬手挡下不远处向焱妃冲去的攻击。

星魂在此时抱起了我,移形换位到了太一殿的暗角,我还没来的及明白现状,星魂温热的唇往我的唇上贴了上来,蜻蜓点水之下,他苍白的唇染上了我的鲜血,我感觉到匿踪术与好几种术法咒印相互作用,他藏匿起我的位置与气息,下一刻便从兜中拿出过去在辰极宫做的傀儡,傀儡骨相轻灵,一颦一笑与我分毫不差。

星魂蓝眸暗了几分,他摸了摸我的头,深深凝视我说:「我不会让你有事的。」随后,他咬破双指,用血在傀儡的额头画下咒印符号后,薄唇点再了咒印的核心位置,顿时,气血烙印在傀儡上,转眼间,傀儡如同真人般,幻化成了我的模样,星魂催发阴阳术气血不稳,当场呕出了血,我惊恐地看他,原想出声却不想方才出神之际,早已被他做了手脚定住了身形,无法动作。

「星魂。」赢政的声音再次传来,星魂立刻抬起手,口念咒诀欲将我身上的定身术加固成为更加强力的咒法,忽然间,焱妃的金乌袭来,星魂停下动作,转而打散焱妃的攻击,他蹙着眉,情势迫切,他只得抓拿着与我长得一模一样傀儡奔向赢政与焱妃。

在他们碰面之际,星魂施术凝神,四散的内力覆盖了整座太一殿,赢政再次出声提醒星魂,星魂一声遵旨,毫无节制的凶狠剑气往傀儡脑门劈去,顿时,傀儡身上一股强大的力量与其相撞,没想竟是星魂暗自施下的护心咒,护心咒无法抵挡实物攻击,却可挡下内力术法。

剎那,两股雄力碰撞,紫焰在这瞬间迸发而出,强势的剑峰如虹芒四散之际,朝焱妃方像暴冲而去,即便是焱妃也难以抵挡两大巨力碰撞下相撞的攻击,此时星魂傀儡丝缠住赢政,赢政意图出手却在瞬间被禁锢在原地。

忽地,赢政鼻下流出暗血,他翻手一挥,一道强劲的魂兮龙游幻化出偌大金龙,金龙张口大吼,吞噬掉了往焱妃身上冲去的攻击,星魂失手,赢政立刻拔出配剑朝傀儡方向射去,剎那间,震耳响声回荡在我的耳边,傀儡就这么不偏不倚的被利剑死死的钉在我身旁的墙上。

「星魂,你若不动手,在这般磨耗下去,阴阳家上下所有活人,更甚至这副躯体,都将受珑玉牵连而亡。」赢政摘下冕冠,一头参杂着些许银白的乌丝缓缓垂下,他摀着胸口,神情变得痛苦起来。

「东皇教主都告诉朕了。」赢政高举手掌看着要对星魂动手,我奋力挣扎,剎那,令我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只见,他缓缓将手搭放在星魂的肩膀上头,温和道:「如今,唯你可结束一切。」他从衣袖中拿出一枚与首长同宽的偌大玉玺说:「此乃以七宿铜盒为核心所打造之玉玺。」

「此地,九天曦和抑是最后一个祭祀要点,抑是秦国真正的祭祀之地。」

「咳咳……咳。」赢政忽然咳了数声,此时我才恍然大悟,他不是东皇,确切来说,不完全是东皇,也许东皇用着控心咒之类的法子,又或者其他更阴沉与险恶的术法,让赢政可以同东皇一般驱使阴阳术。

「朕,杀了自己的同胞兄妹,杀了吕不伟,诛杀了诸多反贼,朕知道,这些你都知晓。」赢政将玉玺展现给星魂,他忽然大力的抓着他另一只手臂,摇晃着他,愤恨道:「你可知,你跟朕很像。」

星魂看着赢政,这是我头一次看见他露出这般惊愕的神情,他想开口,颤动的唇角却无能为力张口发出任何一句疑问或质疑。

「朕可以不要任何羁绊与情爱,唯独秦国,唯独这份尊荣与屈辱,朕宁死不放!」

「甘罗。」赢政的声音越来越小,模糊又虚弱的声音,微弱到我难以听清,此时,阿铃终于回来了,她很快便来到我的身旁,我焦急看着阿铃,拜托她帮我将术法解开,试了半刻一时间难起作用,我便让她去听清楚赢政所言,谁知阿铃才刚要动作,星魂的膝盖重重落在地上,激动道:「臣有两全其美之法,唯恳求陛下放过她。」赢政看着我,咧嘴一笑,我心头猛力一抽,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剧疼。

那是一种无法挥回复,伤神椎心的心灵之痛,就在我这般想,星魂的气刃猛然贯穿了焱妃的胸口,我的思绪在这瞬间戛然而止,有那么一剎,空间与景象在眼前重迭,五感彷佛湮灭一般,取而代之的是脑中迸发的思绪盛宴。此时我身上的定身术终于松缓,我强势催力破开术法朝星魂奔去。

当我回过神,身上的伤已经全数恢复,耳边好似有着数只鸟雀激动地唱着歌。

「珑月!」

「跑啊!」

「还楞这着做甚么!」

只见星魂提着剑,往我胸前刺来,他的眼神冷漠,神情狰狞,还未来得及我多看几眼,阿铃便撞开我,用她细小的鸟爪挡下了星魂的攻击。

不料,星魂一个转身,双掌释出的气刃回旋而起,如同旋风将阿铃的双脚切断。

「啊!」

「你他妈这死小孩!」阿铃大声怒吼,将星魂给撞飞了数十呎,这时星魂嘴角溢出鲜血,他顿了顿,蓝眸中参杂着惊恐与悲戚,他看着我,左手正欲继续施法,右手却狠狠地压制住了左手。

「杀了我。」星魂冷冷说,眼中泪水滴落而下。

「等等,他样子不对!。」阿铃奇怪道。

「是那个披头散发的大叔在操纵他!」阿铃展翅指着赢政道。

「他是大秦皇帝,却与东皇共享同个躯体,东皇他若有意要操控他早操控了,可为何等到现在?」

「更何况,东皇如今还受制于阵法,莫非他的神智依旧清醒着?」我焦急地想唤回星魂的意识,却发现毫无作用。

「为何东皇这老不死的能够附身于赢政身上,还能操纵星魂?」阿铃说罢,再次被星魂的利刃波及,这回受击,阿铃摇摇晃晃地落了下来,无力地说:「怎么觉得......好像......有些困。」她身上的力量正逐渐在消散,与此同时,我能感觉到体内的力量逐渐复苏。阿铃努力撑起身子说:「既然这样!」阿铃大吼着:「解决不了问题!」

「就解决有问题的人!」

剎那,阿铃朝赢政冲去,星魂却将她挡下了。

「无论你怎么努力,皆是徒劳。」赢政见我一而再再而三的使用咒法却落空,突然冷漠回道:「因为,这边是他内心深处的选择。」

「即便,他不愿。」

阿铃身子一转绕过星魂,当她的锋芒在触及赢政的半吋间,却被星魂狠狠的击落了,我不可置信地盯着他,他失神的瞧了我一眼,下一瞬间,毫无迟疑的用气刃贯穿了阿铃的身躯。此刻,前尘种种仿佛梦境一般,苦痛交杂,不过空梦一场,我孤零零的站在黑暗之中,以为下一眼便是梦醒之时。殊不知,从头到尾,一切错处与悲哀早已无声的没入光阴,无法倒转。

顿时,阿铃飘散的光点缓缓地掠过我的眉眼,眨眼间,思绪戛然而止,回神后,便回到了一片平坦的空间当中。

这里没有任何颜色与景色。

「我走啦!」阿铃笑着,看起来有些勉强与不舍。

「你要去哪?」我愣了愣,又问:「我们这回又在哪?」

我左顾右盼,有些担忧地说:「这里不是小黑屋。」

「你没事吧?」

「星魂没伤到你吧?」我感觉脑袋有些胀疼,只觉得脑中的记忆碎片便湍急的河水般横冲直撞。阿铃听罢,大笑几声,看起来有些失落。

「我真的好想回家。」阿铃看着毫无尽头的远方。

「会回去的。」当我说出这句话时,我愣了愣心酸无比,又忽感一阵剧痛袭来,眼泪就这么落了下来。

「是啊!」阿铃勉强地笑了笑,她走了过来,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卷残破的密卷,仔细一看竟是甘栎当初留给罗儿的遗书。

「我不想跟你分开。」阿铃说着,把密卷塞给了我,顿时脑中自动浮出了阿铃看见的一切,甘栎所言,只道是预见未来景象,甘罗身边在无可信之人,世道如此,即使是亲族亦须有所牺牲,当初甘栎所言所行早已与甘罗父母商谈完毕,他们为了甘罗,间接牺牲甘氏一族,同时也成就了甘氏一族。

在已无任何亲族支援的甘罗身上,依附极大权于手中的赢政将是最好打算,而当初他答应教会他的两件事之一,除了来不及传授他的剑法只得以剑谱口诀留下外,最后一件,人心之险,不可测量,即便是至亲之人也同样,就如同那场暴雨下的洗礼,的确令甘罗切身体悟到自己所背负与向往的,到头来也许不过成为他人棋盘下的弃子与筹码。

此时脑中的记忆慢慢拼凑,星魂痛下杀手,此时此刻的我何尝又不是经历了他所经历的。

「真的……真的,好不想独自一人。」阿铃说罢,紧紧的抱住了我,尽管我心中疑惑,但泪水却止不住的流。

「你走了,我当如何?」我不明所以的问,此时阿铃却松开了我,她抓着我的双肩,理所当然说:「呆子,当然是干掉东皇离开这鬼地方。」

「别哭啦!」阿铃咧嘴笑道。

「傻瓜,我们早该这样做了。」

「做自己吧!」阿铃放开手的剎那,思绪震荡,所有的感情如同川河汇入心海,过去的记忆与万物的感受串联在一块,不知过了多久,我逐渐感觉不到时间的流动,当我忘却光阴、忘却名字,自我逐渐消失,成为天地的一部分。

「生于玉兮,彼美之子。精血育兮,彼生动色。浴月阿兮,人绰斯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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