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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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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吃么?”

车内安静了一会儿后,宗越忽然拿着自己啃了一口的鸡腿,在罗婉面前晃了晃。

罗婉抬头,总是温和带笑的眼睛里,露出一丝受宠若惊的愕然。

“不吃算了。”

男人的耐心转瞬即逝,收回手,兀自啃了一大块鸡肉,不再看她。

过了片刻,她抱着画匣,试探地朝正榻挪近两步。

宗越好像只顾着吃肉喝酒,完全没有留意这厢微小的动静。

女郎似乎因他的放任长了些胆子,虽仍旧带着试探的心思,却不比之前谨小慎微,不过两下,就挪身坐在了正榻,烧鸡的另一侧。

这才舍得把画匣贴身子放在一旁,掰着烧鸡打算撕下一个鸡腿。

鸡肉太过劲道,食匣又深且小,施展不开,加之女郎本身有些缩手缩脚,撕扯了半日也只撕下一片拇指大小的肉来。

宗越瞧见她干折腾吃不着东西,不觉眉梢一挑,含了几分干净微末的笑意在眼里,鸡腿叼在口中,伸手进食匣,刹那的功夫就撕扯下另一个鸡腿,塞给了她。

“越郎真好。”话里带着笑,七分夸,三分哄,听上去十分真心。

宗越微微挑起的眉梢更增愉悦,灌了一口酒,伸手把酒囊递在她眼前,“尝尝?”

罗婉这次没顺他的意,“我不会喝酒。”

宗越当然不会勉强,正欲撤回,被她握住了手臂。

“会不会很辣?”她看上去有些迟疑,有些害怕,又跃跃欲试。

宗越道:“一点儿也不辣。”

才说罢,她就接过酒囊,仰头灌了一口。

宗越一愣,天下哪有不辣的酒,她竟这么轻易信了他的话,还喝这么大口?

罗婉不出意外地被呛了下,忙啃鸡腿缓解酒的辣味,瞥了宗越一眼,露出小心翼翼的委屈,却并无责备。

“谁知道你这么笨。”宗越眉宇疏朗,目中笑意似云开雨霁。

罗婉不语,低头啃鸡腿,好像被他笑话了,心中不快。

“这个吃么?”

没一会儿,她低垂着看不出真实情绪的眼睛前方,递来一块点心。

是银馅饼,内有乳酪鸡蛋夹心,外酥里嫩,是京城贵女们最喜食的点心。

那馅饼中心有颗乳酪雕镂而成的宝相花,是隆祥坊独一无二的标识,隆祥坊的银馅饼,亦可谓长安城中独一无二的美味,听闻连当今圣上都会携贵妃微服出宫,不惜等上一个时辰,为的就是这口新鲜馅饼。

“不吃算了。”

宗越的耐心总是短暂,在女郎因这一桩接一桩的意外来不及反应时,一扬手,点心填进了自己口中。

只留给她眼巴巴望他的份儿。

罗婉是真的喜欢吃这个,但装着点心的食匣很小,且放在宗越另一侧身旁,离她有些远,若伸手去拿,得横跨过他去。

罗婉瞧了眼点心,迟疑片刻,伸手去拿。

她微微倾身从宗越面前探过去,虽然本意是要拿点心,没有其他一丁点的不正经念想,可这动作瞧上去,她伏在他怀里,手放在他的大腿旁鼓捣着什么,到底有些不太正经。

她的头发散着清冽的香,高高盘起的发髻像小兔子耳朵,有一下没一下地跳动着,蹭在他下巴上,蹭得他有些心烦意乱。

“罗氏!”他不耐烦地呵斥了声,微微低垂的凤目里已漫开危险的欲色。

而后便觉她的发髻轻轻一颤打在他下巴,人也规规矩矩撤回了身子,手中空无一物。

又是一回白折腾。

她灰溜溜地坐在那里,低眉顺眼,重新拿起啃了几小口的鸡腿,没滋没味地吃着。

看上去谨小慎微,楚楚可怜。

明明她已经规矩本分地坐去一旁,不知为何,宗越还是心烦意乱,她这副模样,比她伏在自己怀里蹭来蹭去还惹人烦躁。

烦躁得血液都开始滚热。

“罗氏,我问你,为何非要嫁进我家?”

当时只要她不同意,这门婚事根本成不了,安丰侯府再权势压人,绝做不出强抢民女的事来,他从前很确定,她不喜他。

“是为了钱?”像罗家小弟说的那样,为了给妹妹置办一笔丰厚的嫁妆?

罗婉抬头,微微咬了咬唇,强作从容的眼睛里压制不住被人误解冤枉的委屈。

她再次垂下眼眸,认命似的不做辩解,轻轻摩挲着画匣,“越郎就当是吧。”

宗越无端想起她塞给自己的那粒银子。

她这幅画不卖了,按说酬金要退回去才是,可她也没开口要回银子。

“还你。”他掏出银子扔还给她。

她没有接,银子落在地上,咣咣当当跳了几下才落定。

她看看扔在地上的银子,又看看他,眼尾有些红了,却强忍着别过头去,不看他,也遮掩住了快要忍不住的委屈。

她显然生气了,气到不想理他,可她的手还是放在画匣上。

宗越脸色一淡,也抿唇不说话了。

马车内沉静许久。

罗婉侧身而坐,手臂要按着画匣,脑袋还要生气地别过去不看宗越,脖子扭得都有些酸了。

实在支撑不住,她抱了画匣,打算还坐回自己的角落里,甫一挪身,面前猝不及防伸来一只长臂,手中提着一匣子银馅饼。

这次,他的耐心似乎多了些,没有在罗婉反应不及时撤回手。

罗婉唇角浅浅地翘了下,适时拿了一粒馅饼,复在正榻坐定。

她没有拒绝他递来的馅饼,也没有刻意遮掩唇角矜持隐晦的欢喜。

表面看上去,她就这么轻易地被他哄了开心。

就算她真是为了钱嫁给他,又算什么复杂的心思呢?又有多难接受呢?

总之,她现在是他的妻子了,声声唤着他“越郎”。

似乎,也是真心实意和他生儿育女。

“我不可能读书。”

他放下点心,提囊喝酒,眉宇间聚起六亲不认的桀骜不驯,转目来看她的反应。

罗婉点头,“人各有志,越郎不喜欢做的事,不必勉强。”

停顿了下,她微微垂眸,似有些羞于启齿,声音明显低了下去,“我觉得越郎喜欢的事,也很有趣,我从未见过,如越郎这般神气勇武的郎君。”

她摩挲着画匣,唇角抿出虽浅薄却能捕捉到的笑意,似在追忆着什么,以至于想起来就生欢喜。

宗越仰头灌酒,眉梢里不知不觉染了愉悦。

回到府中,将下马车,罗婉道:“越郎,今晚回房来吧,我有事想和你说。”

“我有事。”

罗婉这才瞧见他提了一大一小两个食匣,跃下马车,径直去了宴春阁方向。

那两个食匣是完全没有动过的,他该是烧鸡和点心各买了两份。

她方才还奇怪,宗越爱吃烧鸡并不稀奇,怎么会爱吃银馅饼这样甜腻腻的点心?原来,是宴春阁那位爱吃,她不过跟着沾了光罢。

进了昆玉院,罗婉刚刚坐定,雪香就急匆匆迎了上来。

“姑娘,出大事了!”

虽然房中只有主仆三人,雪香还是压低了声音:“二姑娘去宴春阁玩,被一条狗咬了,哭到了侯爷那里,侯爷派人去抓狗,宴春阁那位护着狗,侯爷一怒之下连人带狗都绑了,说是要卖。”

罗婉微有诧异:“果真卖了?”那宗越不得闹翻天?

雪香道:“不知到底卖了没,反正是绑走了。”

拂云奇怪:“这么大的事,宴春阁那边怎么也没人去给世子报信?”

“侯爷不让,当时侯爷把整座府邸都戒严了,莫说一个人,怕是一只蚊子都飞不出去。”

“姑娘,世子一定急坏了,您要去看看么?”拂云问。

罗婉思想许久,摇头,“过两日吧。”

安丰侯三番五次与宴春阁为难,多少有些她的缘故。此时宗越第一要务是把他的狗和人追回来,且大概正在气头上,说不定连她也恼了,她还是躲着点,别往人刀口上撞。

“还有别的事么?”罗婉坐去妆台前,一面卸下钗镮,一面问着。

“麴姑娘下午来了一趟,本是要寻姑娘喝酒的,听说您不在就走了,特意给您留了一坛葡萄酒。”

罗婉灿然笑道:“是么,快与我斟些尝尝。”

麴令徽是罗婉的闺中密友,早几年嫁了荣国夫人的长子,论亲戚,罗婉如今该唤她一声表嫂,但二人自幼相交,习惯了小字相称,每次相聚并不称夫人,拂云和雪香便也未改口,仍唤为麴姑娘。

麴家祖籍西州,太宗朝才举家内迁,西州的葡萄最富盛名,葡萄酒也是一绝,概因此缘故,麴家酿制葡萄酒的技法代代相传,到麴令徽这里,更称得上集大成,她酿的酒,甚至可与蕃邦朝贡的葡萄酒相媲美,连蕃使饮了都赞不绝口。

罗婉作为她的密友,也对各类酒颇有心得,最喜饮的当然是葡萄酒,且酒量很是不错。

“只留了酒么,可有别的话?”罗婉浅酌慢饮,问道。

雪香摇头,“倒是没有别的话,但我看麴姑娘好似不太高兴。”

罗婉闻言,没再多问,只轻轻叹了口气:“改日我寻她去吧。”

葡萄酒实在馋人,罗婉一不小心贪饮几杯,喝美了也困了,睡的格外好。

冬日的夜漫长静谧,罗婉不知睡了多久,隐约听到一阵犬吠,迷迷糊糊地掀开帷帐,本欲问雪香何事吵闹,却见她哭着跑了过来。

“姑娘,拂云被世子抓走了!”

罗婉霎时散了睡意,趿鞋起身,“什么时候的事,为何抓人?”

“就在刚刚,一个丫鬟来说世子叫拂云出去问话,我看见拂云一出屋子,就被世子的人绑起来了!”

院中,宗越挥手叫一个小厮上前辨认:“你确实把消息递给她的?”

那小厮细细打量过拂云,斩钉截铁道:“就是她,她说一定转告世子您的。”

“你胡说什么,我何时见过你?”

拂云不防被人无端端泼了一盆脏水,一贯温和的面容生了急色,“世子,我是冤枉的,我从来没见过他,更不曾收到过什么消息!”

宗越不语,手中转玩着短刀丁零作响,转目看向匆匆赶过来的罗婉。

她未及梳妆,只用头带松松系了头发,外头披了貂绒裘衣,里面却只穿了件不宜示人的襦裙。

宗越挥手,命小厮退出昆玉院。

“越郎,拂云犯了什么错么?”

罗婉声音不重,但皱着眉,目中也罕见地失了温和,戒备地望着宗越,显然对他大半夜带人闯进十分不满。

宗越不语,望她片刻,忽然长臂一伸,将人卷进怀中,微微低首凑在她面前,几乎轻到无法察觉地吸了吸鼻子。

唇角便勾起冷笑,“罗氏,小爷今日就遂了你的愿。”

单臂箍在她腰上,提着人进了寝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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