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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猎猎红袍掉汸河 > 第48章 线索

第48章 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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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连山奈出房,在门外气怔,用尽生气之力,喝令传下,命连府兵首领荷硕率队去搜查小羊波馆。

百里浪一面措手不及,一面迫问:“大小姐,我又不认识她,我们和她又没冤仇,杀她性命做甚么,你讲讲道理,好不好。”

彼时殷漱发了呆性,心下琢磨,雪割花正开时,死者还在眼前明媚,当下却如落枝空坠的叶,莫非那日见到的男子和死者之间有瓜葛?只是,她为何想不起那位捡起流苏男子的脸孔。当下听得百里浪喊自己,疾步过去,遂与荷硕擦身而过,不由多看了几眼,当真护主心切。

说时迟,那时快,连山奈要为簪娘讨回公道,争回颜面,在荷硕的接引下,直去波馆找证据。

裘惜正左思右想,直跑过去,将去救馆,见到门口,进来一人。

“小浪师父,你们去哪儿?”辛画喊不住百里浪,扭过身,缓步进到房中:“八衙爷,我来晚了!”辛画疾步上前道。

“你…辛苦了!死者的妹妹查得怎么样?”逄定好目光冷峭,看上去就是一脸愁容,与大衙爷的身份相比,他更像一名普通的卖砂货郎。

辛画道:“今夜,她一直在我们衙门的门口找流苏,都找了这么多天了,还没放弃,对了,大衙爷,关于那些活尸,仵作道是被养了很久的活死人,那些活尸像是用尸毒泡在桶里泡出来的,个个盘坐在地,掰都掰不倒,像不倒翁,躺了一条街,剩下的都被搬到衙门了,已经无法从活尸上辨认出原主的样子。这儿的女死者会不会是活尸所杀?”

“还说不准,”侯书令道:“我们不能奢望几日就解决活尸的事情及今晚的命案,掌衙,大衙爷,一发等奉神节过了再查吧,须知奉神节乃欢都的头等大事。”

第五藏紧跟点头:“侯书令言之有理,我们还是先筹备奉神节,才是当下紧要的任务。”

威风凛凛的林畅怀着复杂的心情只想着为什么欢都会有这样的活尸呢?

虽说欢都本就是一个龙蛇混杂的地方,死人也是常有的事,但是,今夜一下子不知道从哪儿冒出这么多的活尸绝不会给逄定好带来什么好心情。

“辛画……你去对面查看一下…被这一阵骚乱惊醒的人……应该会挺多,那胡家茶楼还亮着灯…你去那里看一下。”

“是。”辛画一边作辞出房,一边环顾四周,马上出楼,看见斜对角的一间灯火通明的胡家茶楼。

殷漱没追上百里浪,只见得一片黑沉沉的天,欢都城内,打更夫锣鼓喧天,举响半边天,还有一些官吏搜寻着藏匿起来的活尸,重重迭迭的店铺之前,仙民奔走过街。

她已看见穿街的辛画,已附身到他的袖扣中。

但见辛画行到街上,见一个约莫四岁穿着红衫的小男孩走来,脸看起来也才长开,不知为什么,他一直骑着独轮车仰头前行,看起来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喂,小孩,你这样骑轮子很危险啊!”辛画刚要喊住男孩,男孩好像被他的娘亲拦住了,一顿劈头盖脸的骂,男孩嚎啕大哭。

“危险啊,看着点孩子,”辛画赶紧上前去调解,只见男孩骑的满头是汗了。

“你这个孩子,说你多少次了,你就是不听呢?”女人一边骂,一边揍他的屁股:“不是说了,让你和我一起回家嘛!真是的,等下被鬼叼走了。”

这个女人啊,有功夫斥责儿子,自己大半夜没看住娃,跑到命案现场看热闹,自己就没错吗?

“我看到墙上有一只黑色蝙蝠呀,真的有嘛,”男孩停住独轮车说。

“别胡说呀!我的儿呀!”

“我看见黑色蝙蝠了,一只很大很大的黑色蝙蝠哎,娘亲,墙上真的有!”

黑色蝙蝠到底是什么呢?辛画一边思索着,一边离开母子。

胡家茶楼是一座有年代的老式茶楼,茶楼的大门对着东西走向的阎浮街。茶楼的建筑风格颇为独特,斗拱飞檐,红墙灰瓦,宛如一座古朴的书阁。

殷漱见辛画一路赶到胡家茶楼时,茶楼内的茶客俱都散去了,辛画径到茶楼门前敲门,恰见一个茶保手里掇着银壶上楼,茶保见得是衙门官吏到来,慌忙迎门。

那茶保看上去只有二十出头,中等个子,手脚利索。茶保开得大门,先把银壶按在门边的凳上,亲来接待,问道:“辛公子,这么晚了,有甚公干来这儿?”

仍是上次送茶的茶保,他给殷漱留下一丝印象。

“奉大衙爷钧旨,分投各处抓捕活尸,搜索点拂楼凶犯,打扰茶保安寝了。”

“这有何妨,”茶保转过身来。一面要去安排酒食招待辛画:“辛公子,先把茶来吃。”

“不用了,刚才街上活尸撞墙,你知道吗?”辛画伸手指着门前问他。

“当然知道啊,动静这么大,真是吓死人啊,太可怕了!”

“当时你在茶楼吗?”

“在的。”

“活尸闹街前,你可有听到什么响动吗?比如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或者看见什么奇怪的人没有?”

殷漱吊起心眼,听着两人的谈话,唔……不要兜圈子了,里里外外看一遍!

“这个嘛,奇怪的人,奇怪的声音,怎么说呢?” 茶保侧着头想了想,说,“我当时正在奉茶,今晚吃茶的客人特别多,倒不见奇怪的人,奇怪的声音也没有,不过,吵闹的声音倒很多,都是二楼那些吵闹的工匠!”

“什么工匠?”

“粉刷匠,”茶保稍微歪了下头,“今日生意好,不少连山庄的庄客申时都来聚餐吃茶,也有庄客喝醉了,在洗濯间待了很久,很久没出来,那帮工匠刷墙的活计就拖到酉时,我也不知道胡掌柜从哪儿找的人,这不到子时,他们还是很吵的,这都刚走,我们茶楼原本是个安静喝茶的好地方,”说到这里,茶保眼里都是厌意:“那帮工匠真吵人。”

“嗯,你们掌柜知道活尸的事吗?”

“知道?谁会不知道呢!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们掌柜去看热闹,现在还没回来呢!”茶保耸耸肩膀,“从现在开始,好像没人会有来喝茶了的那个心思吧!”

辛画点头,茶保这话确实说的没错:“从你们的茶楼可以看到点拂楼吗?”

“有一间应该看得见……” 茶保含糊不清地回答道,本去捧盘馔酒食却被辛画拦住他热情的服务:“那是哪一间呢?”

殷漱昂头,凝神地听。

茶保听辛画这么一问,茶保就请他亲去查看:“辛公子,你进去坐坐,看看就明白了!”

茶保点起更多的灯烛,请辛画到茶叶存储冷库里面验看。

辛画朝内张望一眼,这是一间仅仅容下四五人的旧库,四面墙壁的架子上摆着各种茶叶罐。

“这房间没别的窗户了吗?”

“里面。”茶保指着里间说,“要空出更多的地方,柜子移来堵窗户。”

“哦!”辛画进去,推开门,推一看时,果然见到一房黑的里间,唯有一扇窗,三面实墙,还有一张床。

辛画问:“这里是做甚勾当?”

“以前也是当值管茶的窝,许久不睡人了,这柜子杵这儿也很久了,多少能隔绝一下噪音。”

“嗯!”

“我们茶楼本是欢都闻名的清静之地,如今翻修洗濯间也是麻烦的,楼道的动静太大,逢着茶客问因,我每每有一套缘由要与茶客说知,往这儿待一会儿,心里也安静很多,这是里间,也没多少噪音。”

辛画点头,虽无实际收获,也谢谢他阐明今夜的情形。殷漱倒进过洗濯间,那四处弹走的跳珠至今还黏着她的衣物。这位辛画也没耽搁,阔步要去洗濯间。

“那个……”茶保说,“辛公子,要去洗濯间看看吗?”

“你说的洗濯间在二楼吗?我正有这个打算。”

“这样啊!”看样子茶保想要说点什么。

“怎么了?”

“嗯,这个嘛,事实上,”茶保迟疑一会儿开口道:“二楼的偏房住着一个叫阿黑的家伙,他说不了话。”

“说不了话?这是何意?”

“他是个哑巴!”

“哦,”辛画觉得意外,好在他事先告诉自己,否则自己直接问询人家就显得唐突了。

两人自出房来,茶保仍旧把门拽紧,引着辛画去见人,茶保道:“那哑巴和掌柜的关系相当铁!”

“这样晚了,他睡了吗?不太合适吧!”

“没事儿。”

据茶保所讲,住在二楼深处偏房的男人在连山庄做工,虽然说话不行,可他的听力却没有一点儿问题。

“他的听力像多长一只眼睛,那些工匠刷墙的噪音也常常打扰到他。”茶保摸着包浆的扶手,转到门边,刚敲一下二楼偏房的木门,只听见里面传声。从打开的门缝,辛画看到一个面无表情的男人,男人的样子,大抵就是皮肤黝黑,国字脸型,身形瘦小,下巴圆正。

黑汉子看见茶保,肩膀一松,然而,他看着辛画的目光尤为戒备。

殷漱看着他黝黑的脸孔,心中一片空白,眼中一片胧胧,思绪由乱而空白,只把他看得仔细了。

“阿黑,他是来调查刚才发生的活尸闹街的事情。”

在茶保的介绍下,辛画向他颔首:“多有打扰,不当之处,请多包涵。”

黑汉子迟疑一下,遂打开房门。

辛画觑眼一看,房间狭小,靠墙一张床,床边搭柜,柜上放有大量袖珍舆图。

辛画站在门口,开始讯问:“发生活尸闹街时,你在哪里?”

黑汉子听到问话,神情冷漠并用手指了指床,表示自己在睡觉,抬手之时,露出手腕半截玳瑁色的纹身,纹身像两条分叉的树干。

“你在做什么?”辛画接着问。

黑汉子转身再指一指床,他身上穿着灰衫,被褥也未铺开,当是未睡的样子。

“辛公子,他说,他在睡觉,”茶保把辛画已经看明白的意思表述一遍。

“在活尸闹街之前,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或者你从窗户看到街上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黑汉子面无表情,摇了摇头。

“允许我进房看一下吗?我想看一下这边窗外的情形。”

黑汉子点头,转过身去,让开门口。

“打扰你了,”辛画进房。

东南侧的窗户下方是一条东西走向的阎浮街,平时来往马车也多,此时却没有马车胆敢经过这儿了。

窗户下方可以看到对面发生命案的点拂楼,现在还有几个衙差来回搜查什么线索。

辛画挨着窗户,他的目光不经意地落在床头边发着绿霉的旧柜上,那上面放着一张舆图并一些核雕。殷漱的目光聚集起来,盯着那些像被冻在舆图上的核雕作品,她看准位置,正想隐身,前去舆图上逛看一番,只是辛画却不是一个话唠,说了两三句话,就要走人,打碎了她的念头。

“那是一只船吗?”辛画问。

黑汉子点了点头。

“是嘛,这种核雕很难做的。”

“真好看啊,辛公子也刻过吗?这玩意儿太难了,”茶保道。

“我以前雕刻过来着,但是手笨,我不是手艺人。”

辛画来这儿搜查,也搜查不到什么线索:“你想起什么的话,就来衙门说一声,”他说着便跟茶保离开二楼的偏房。拐到楼下,辛画告别,茶保送他出茶楼门外:“辛公子官身,不敢久留,若得空了,千万来喝一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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