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夫人只需要一直戴着它就好，至于决定权的问题，这取决于您。”说罢，我扫了一眼远处角落里的那个小厮，站起身来，行了一礼，便径直离开了戏楼。

我能做得只有这些，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至于为什么这么做，我也不清楚，大概真是如我糊弄二月红所说的那样，是发发善心罢了。

我没有回军营，而是漫无目的地在长沙城内闲逛，不知怎的就逛到了齐铁嘴的算命摊子前。

齐铁嘴见我这身打扮也是先和张副官一个反应，我笑了笑说是路过，刚刚去听了出戏。

“可是去听得二爷的戏？”

“八爷算的真准。而且不过不光是听了一出戏，也看了一出好戏。”

齐铁嘴一听也来了兴致，这年头居然还有人敢在红家的地盘上惹事，虽说如今红家行事低调了许多。

“这具体的八爷您还是去问问佛爷吧。”我说完便作了个揖，转身离开。齐铁嘴的好奇心被勾了出来，“欸，小兄弟你别走这么急啊，好歹也跟我说说是怎么个事儿啊。”

我回头笑道：“不瞒您说八爷，我也想跟您再聊个两句，这不是军中实在是事务繁忙，您看这不刚歇半天就给我薅回去了吗。这事儿啊佛爷也是当事人，您不行就问问他吧。”

………

走的如此匆忙的原因是我突然收到了代号“响尾蛇”的紧急密报，大概的内容是“夜莺”可能暴露了，而上面的指示则是要我谨慎未来长沙可能发生的战事。

“夜莺”如果暴露了，很难不会让人顺藤摸瓜找到我这条线。我眉头紧锁，更让我发愁的是现在已经有很多的迹象表明日本人要来攻打长沙了。

这还真是坏事都赶到一起了，看来如今这一趟浑水是注定要趟了。

我换了一身军装，便只身前往张大佛爷的府邸。到了门口我让人去通报一声，然后自顾自地走了进去。

我知道这种行为说是不请自来都算是好听的，于是我顶着一屋子人的目光，从怀中拿出一份文件，正是之前从火车上找到的，这些文件我早已经处理好了。

“大家这么看我还令人怪不好意思的，这不是来送文件来了吗嘿嘿，之前看他们整理的时候漏掉了……”我打了个哈哈，但其实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是被我私自拿走的。

“不光是送文件这么简单吧。”张启山用审视的目光盯着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摊了摊手，略带无辜地说道：“我只是想知道日本人的真实计划和目的。”停了一下，目光微垂，“佛爷，我们的目标是一样的。”

“所以你想……跟着我们一起？”张副官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我记得我在不久之前刚刚说过…”

“对，所以我更要这么做。”我看向张副官，“你就当是我这个人本身就不喜欢听命令吧。”

气氛一时有些紧张。

最后，还是张启山说话打破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