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郁清拿出了刚刚从黄榕那边拿到的消费记录报表，说：“一个月花十几万，可真有你的，这些钱，都是你以向姗姗的名义从你丈母娘那边套出来的，然后从向姗姗的手机转到自己手机上，你是不是已经笃定了向姗姗不会联系家人，所以才敢用她的名义骗钱，这样也不用担心会露馅？”

随着季郁清一字一句地质问。徐耀祖的表情也随之一点点僵硬了。

他硬着头皮说：“她是把手机忘在家里面了吧？我知道她对我什么样的，我气不过，所以我就套了点钱出来，安慰一下我自己咯。”

“包括和别的女人约会吗？”季郁清声音中带着冷淡和嘲讽。

“这……”

“我都说了老实交代，你的每一笔消费，还有曾经去哪里开过房都查出来了，直接说吧。”

徐耀祖死死盯着季郁清手中的几张纸，最终咬着牙说：“我和别的女人约会也是希望回忆一下和妻子在一起的美好，也好让我自己不要那么怨恨。”

旁边的刑.警终于忍不住了，讽刺一句说：“咋，你这打赏女主播，也算是睹物思人？”

“……我没什么好说的，反正你们也不相信我。”徐耀祖还一副被冤枉的模样。

见状，季郁清也不逼他了，点点耳机和旁边的观察室说：“去问问法医那边，检查地怎么样了。”

“报告，尸体内部的药理检测检查出，血液内部含有大量的奥沙西泮。”

“那不是抗抑郁助眠类的药物吗？”孟晚柒抬头说：“还有什么其他的吗？”

“暂时没有了，只有这一类的含量特别特别的高，其他的病理检测还在检查之中，等好了之后，我立马就去拿过来。”

“嗯。”

孟晚柒正在给尸体开胸。

由于向姗姗体型比较肥胖，所以胸前的脂肪层也特别的厚，用解剖刀割开了一层一层脂肪和胸膜之后，还得用液压钳把胸骨给钳开，肋骨全部折断之后才能够掀开。

这种活儿一般力气小的女生还真做不了，孟晚柒第一次拿起这玩意儿的时候差点儿都举不起来，不过现在工作了这几年，也早就已经习惯了。

其实孟晚柒心里，对于体表的那些伤的疑问却是更深的。

从体表来看，有些年代久远的痕迹应该是施暴伤，说明死者曾经长期处于虐待的环境之中，伤痕新旧交替，只是最近一年里却没有新的伤痕，这是为什么？

孟晚柒让季郁清去问问邻居们，徐耀祖有没有曾经家暴过向姗姗。

刚从刑.警队里面出来，孟晚柒就瞧见一个中年妇女拎着小包过来，东张西望的。

她走过去问：“您好女士，请问您需要办理什么业务？”

“我听说徐耀祖被抓进来了？我来找他，不是可以保释的吗？”

和徐耀祖有关系？

孟晚柒打电话把季郁清叫了过来。季郁清一过来就问：“请问你和徐耀祖是什么关系？”

“我马上就要和徐耀祖结婚了，按照年轻人的说法……是未婚妻？”

徐耀祖快结婚了？一个妻子消失之后，凄凄惨惨戚戚的人，竟然这么快就有未婚妻了？要知道向姗姗从消失到现在也不过才一个多月而已。

“不简单啊，把自己对妻子的感情都挪到别人身上去了，还真是会自我疗伤啊。”

这个妇女叫做钟晓芹，得知徐耀祖深陷杀人嫌疑之中的时候，也没有很惊讶，反正她就是不相信，照她的话来说，徐耀祖和她相处的这一个月以来，从来都没发过脾气，而且对人极其和善，是个骨子里面的老好人，绝对不可能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

而且和他在向姗姗那边的遭遇，钟晓芹也深感同情，两人的感情突飞猛进，这才一个月就已经到了要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钟晓芹的证词，警方又了解到一个事实——在向姗姗消失后不久，徐耀祖就已经和别人以谈婚论嫁为初衷接触了。

乍一看好像没什么，无非就是放飞自我，但是仔细想想，徐耀祖好像是确定了向姗姗不会再回来了，所以才会这样做。

让钟晓芹去做详细口供的时候，季郁清问孟晚柒道：“死因到底是什么？”

“低温导致身体机能下降而死。”

“冻死的啊？”季郁清挠着头说：“没别的了？”

“还有，除了身体上长期遭到虐待的伤痕之外，还有些比较新鲜的伤痕，像是挣扎过的。”

季郁清想起之前和孟晚柒一起打开冰箱门的样子，突然觉得一点很奇怪：“为什么发现向姗姗的时候，她没有穿衣服？她是被脱光衣服扔进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