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源留白子息与张哥在家吃饭,两人回绝后,白子息拉着张哥逃命似的往电梯走。
从三楼下来,白子息脚步才稍慢了些。
腹部还隐隐作痛的张哥揉着肚子跟在白子息身后,刚想开口询问是否直接回家,走在前方的人倏地开口。
“张哥。”白子息叫了一声后顿住。
张哥抬眸看向他,“嗯?”
白子息停住脚步转过身,“以后不许再用那种态度跟小也说话了。”
张哥也停住脚步,注视白子息,“我的态度有何不妥吗?”
若是旁人,听到张哥的话并不会觉得他语气态度有何不妥。可白子息知道,张哥因为他受伤的事正处于愤怒状态,只是专业素养及他了解白子息对顾也的情感,那已经是自我消化后较好的面貌。
现在这样,已经是他能给出最好的态度。
“小也也察觉到你态度不一样了,”白子息知道张哥只是护他,并无恶意,“可想而知,多明显。”
“她都把你手指折成啥样了,”本不想再纠结,可白子息提及此事,张哥满眼委屈还是没忍住控诉,“我就想不明白了,她那一身力气怎么就爱撒在你身上呢?”
白子息揉了揉发肿的指关节,心念叨:我自己招惹的,不怪她。
“事发时,你怎么没第一时间前来救援。”白子息呢喃细语。
张哥不相信自己亲耳听到的,并对白子息会说出这话表示大为震惊。
“是谁一直盯着人家看,那身板只有上车那会儿是板正的,”张哥难受地开始逐一数落,“但凡你不是背对着我,我能不知道车内情况?你们小打小闹惯,哪有那么好判断,现在受伤不许我闹情绪反倒责备起来我了。”
面对控诉,白子息一时不知从何辩解。
正在一旁干活的佣人见状,走也不是留也碍眼,知道自己处境不讨喜,奈何眼睛不受控的总爱往那边瞟。
吵闹的两人怎会感受不到异样的目光,可情绪上头,收都收不住。
两人不欢而散,又在车内再遇。
张哥怄气不说话,启动车辆就往家方向开。
白子息因这场闹剧忘了还要回科技园一事。临门一脚才想起来,也不是想起来,是周逸兮发来微信,问他到哪了,全员在等他开会呢。
甚少跟张哥闹别扭,他死鸭子嘴硬,愣是没说要回科技园,等张哥把车停好,离开,他才自行驾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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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息离开后,顾也与顾源一同前往饭厅,去的路上,顾也故作随口一问:“两人聊什么呢?”
顾源瞥了眼女儿,“还能说什么,说某人不配合。”
“某人又怎么了?”顾也明知故问。
“白纸黑字签订好就要信守约定。”顾源把生意那一套套在话语中,“做不来,就是违约,我看还是做好两手准备,婚礼也筹备起来。”
“爸。”顾也怒吼。
怎就扯到婚礼。
本想试探性诱导打听消息,现在成了挖坑自埋。
吃饭时,顾也差点没把碗底戳穿。
顾源倒是吃得踏实,饭后把汤喝上才正眼看向顾也。
“这就是你吃饭的规矩?”汤不烫,顾源还是往汤面吹了下,“上山就学这些?不应该吧。”
说她什么都可以,唯独不能说她在山上不学好,士可杀不可辱,顾也放下碗筷,审视顾源。
“我现在有理由怀疑,你在书房内被下蛊了。”
顾源放下汤碗,直面顾也,“文明社会不传播那一套。”
父女俩僵持半晌,谁也没让谁。
现场气氛跌至零点,站在一旁的佣人面面相觑。
顾也原本是想跟顾源说今日她在体验室的发现,可现在这种情况,什么都不用说了,说了也会被说疑神疑鬼。
最后问题都在她。
回想刚才在书房外,白子息有意识地将手藏于身后,但还是被顾也捕捉到红肿。
冷静下来,顾也也意识到,不管是掰白子息手指抑或把佣人押在墙上,某个瞬间,她有种控制不住自己的感觉。
或者说,她想那样做,又没想做到那个程度,而最终呈现的,是比想象的要严重。
刚才从三楼下来,顾也再次见到她回来时在电梯口碰见她落荒而逃的女佣,女佣没注意到顾也在她身后,扭着胳膊跟身旁的人哭诉,说顾也把她手拧脱臼了,李芮叫来医生给她矫回去,现在还隐隐作痛。
在她意识里,她只是把女佣控制住,劲还没使上来,怎就脱臼了。
游戏里的npc顾也忽地出现在顾也脑海,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
顾也猛地站起来,并大喊道:“不可能。”
在场的所有人员都被她这一举动吓了一跳,包括仍在与她对峙的顾源。
顾源恍然喊道:“怎么了?”
原来在刚才对峙的过程中分神的不止顾也一个,两人的情况有种貌合神离的意思。
顾也握拳捶于桌面,信誓旦旦喊话,“要是被我发现这里面的阴谋论,我必定手刃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