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黎丽丽看了一眼，又立马收回，低着头又偷瞄几眼。动作介乎于鬼祟与明目张胆之间。

要的就是她们注意到她的一举一动。

见黎丽丽与李莉莉不谋而合地低下头，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顾也知道时机到了。

她问：“你的头……”垂眸顿了顿再抬眸，“是被小姐砸的吗？”

听到顾也提及自己，尽管没有指名道姓，黎丽丽慌张抬起头，连忙摆手，“不是不是……啊，不对……是，是……”话说得那叫一个胡言乱语，“也不是，唉……”

她好像理不清自己的思绪。

该不会是被砸傻了吧？顾也深表同情。

还好那个凶器没落在自己头上，不然傻的可就不止她一个了。

见她解释不清，李莉莉抚摸她背平复她情绪，帮着接话，“伤口是小姐砸伤的，但小姐不是故意的。”她看了看黎丽丽，继续说道：“是她看到小姐拿起壶承，怕她伤到自己，想要上前安抚接过，小姐大概是误以为她要伤害自己，所以防御性的抵抗，壶承飞出去砸不到她，是她傻傻往上凑，额头挨了一下，还把它撞飞到窗外，连累到你。”

“啊？”这怎么跟她预想的不一样，顿时大脑陷入混沌，顾也只能努力理顺，就怕自己把脑补的内容加到现场陈述中。

“小姐这是怎么了？”顾也问。

两人相视一眼，谁也没回答。

气氛突然就尴尬起来，顾也转头看向女医生，女医生只是微微一笑，什么也没说。

喔，又有秘密。

这合着我是进游戏解密的。

既然这样，那就破罐子破摔，把尴尬进行到底。

“可能是我们换班没碰上过，其实我也轮流在小姐房外候着的，上次没亲眼到她闹，但有见到房间内惨况，”顾也眼巴巴地看着她们，“就想了解一下情况，万一……那种情况被我碰上了呢……”

李莉莉与黎丽丽又互相看了一眼，没有表情变化，却好似已经沟通清楚，得到李莉莉一个眼神首肯，黎丽丽才发声，“小姐的事我们不便多说，你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去找李主管了解。”

李芮吗？

一想到那天她看她的那个眼神，顾也不自觉抖了一下，太渗人了。

“我就问最后一个问题，”顾也竖起一根手指，“小姐闹的时候一般情况不伤人吧？”

两人立马给出诚恳的答案，“不伤人。”

顾也笑着点头。那就说明，人还是疯，只是没疯得那么彻底。

女医生给她揉过脚踝后，捆上绷带固定，并嘱咐她这一两天尽量少走动。

她连连点头，礼貌道谢。

站在一旁的李莉莉这时又蹦出来，说李芮那里她会去说明，让她这两天安心养伤。

这个小卷发，还是挺热心的。

黎丽丽需要留在休息室观察，李莉莉奉命陪同。

已无消息可打听，脚踝也包扎好，顾也声称要回宿舍休息，便先行离开。

走出休息室，顾也动了动右脚，吐槽一句，弹簧似的往工具室跳。

“这绷带捆得还没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