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几万年以前,真实的天玄山里,御凛过得日子可谓是水深火热。
他的母亲是人类,父亲只知身份为妖族,本体为嗜血玄蟒,具体是谁一概不知。
他的母亲天赋平平,怀孕生子花了数年时间,最后御凛生下来是一条没激发血脉天赋的小蛇。可是母亲却对他很疼爱,没有因为生父的风流问题牵连他。
也许是因为母亲根骨资质不好,所以母亲在陪伴了他十多年之后,便羽化而去,临死之前把他送到天玄山,从此以后御凛失去了唯一的依靠和温暖。
御凛不懂为何自己没什么天赋,却莫名得到百里勍的关注而破例入山。
在入山后的几年里,他承受着百里盛、青鸾少主等等妖族人的歧视与嫉妒,但他因为受到族长百里勍的关爱而对百里盛忍让多时。
御凛那时以为百里族长是真的在对他好。
到后来的万妖域大典前夜,他才终于知道真相。
其实他身上本就有极强的吞噬天赋,只是因为年龄太小而隐藏了,只有百里勍一人能看出来,百里族长所要的,便是在大典前夜剖开他的身体,夺得他的吞噬天赋,以便争夺妖王之位。
那些其他私生子,大多数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被接纳,就是为了提炼他们的血脉提升修为。只有纯净血脉的子嗣如百里盛之流才会被天玄山所真正爱护看重。
当御凛得知天玄山唯一给他的关怀也是虚假的后,他心灰意冷,在血液横流的木桩上,彻底失去控制。等他清醒过来,天玄山已是一片狼藉,很多欺负他、欲加害他的人,都被失控的他杀死了。
与此同时,御凛获得了登峰造极的修为,一步从金丹期变为金仙,之后就在大典里,以横扫全场的姿态成为新一任妖王。
而在这个以他记忆为描绘的心魔幻境,御凛居然经历了不一样的过程。
有一个名为“叶行”的青年对他关心爱护,为他化解旁人的暗算,甚至为他挡下一箭,差点身亡。
短短三日的相知相护,比万年前百里勍给他的虚假关心要实在。
虽然御凛从幻境醒来之后,意识到叶长珩不可能毫无私心,但幻境中少年的思想在深深地影响着他。
当看到青年被玄冥弓一箭穿透胸口之时,御凛体会到了一种痛彻心扉的感觉。
那种失去挚爱之人的疼痛是如此刻骨铭心。
御凛眼神晦暗地看向回到山洞的叶长珩,心神移动便瞬移到对方面前,强硬地抱住对方。
“御凛……?”怀中人试图从他的拥抱中挣脱,令御凛不悦皱眉。
御凛不愿放手,又将手下的劲加了几分,对方便放弃挣扎,无言的沉默在蔓延。
他没有看见叶长珩的脸色,但对方身上那股清淡的莲香仿佛安神剂,一下子便令他愤怒的情绪缓和。
御凛声音暗哑道:“叶长珩,你知道了我的过往。”
“……前辈要对我灭口么?”
“不,我想到一个更好的办法。”御凛嘴角微勾,心中默念咒语,一个诡异繁复的阵法便在脚下形成。
“这是什么?”叶长珩惊慌,他发现自己的心有一瞬似被加了什么印记,闭上双眸极力想以心神抵抗,可惜印记如可渗透的流水,无法阻挡。
“这是同心契约。”御凛低头抚摸着怀中人的脸颊,“日后你我得以共享寿命。”
叶长珩伸手阻拦对方的触摸,毫无因平白添加寿命而喜悦:“我是不是日后便受你控制了?”
他心中愤怒,一时之间连“前辈”的称呼都说不出了。
“也不算完全受我驱使,只是我能随时随地得知你的方位以及周围的情况,然后瞬移到你身边罢了。”御凛笑意不达眼底,反手与对方十指相扣,力道奇大。
“也就是说我这辈子都无法逃离你么?”叶长珩嘴角下扯。
御凛不置可否。
叶长珩抿唇,想着外面会不会有离开的机会,随后便指着外面的阵法道:“既然如此,那便为我解开这山洞的法阵,如何?以我的修为,逃离不了你的身边。”
御凛见他没有反抗逃离的意思,认为自己身为夫君应该宠爱一下这个弱小的人类,便念咒撤下山洞的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