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带着你妈妈回房间。”
斯内普不知是不是因为吓到了,无声地带着母亲回了房间,又慢吞吞地下了楼,安南以防万一再给他施了个昏昏倒地,接着有些苦恼地坐在了沙发上。
昏昏倒地只是个暂时性的方法,要想斯内普真正摆脱他,还是需要艾琳自己坚强起来,看到斯内普,安南收起愁容,指着沙发上的小盒子说着。
“呐,你的圣诞礼物。”
那是个带锁的小盒子,斯内普摸索了好一会儿还是没能打开,安南笑着说。
“等哪天你长大了,我就给你钥匙。”
“那还是圣诞礼物吗?”
斯内普轻笑着,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的血,把小盒子放在了茶几上。
“当然啦,那里面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东西。”
斯内普看着嬉皮笑脸的安南,仿佛刚刚潇洒地使出昏昏倒地的不是她一样。
“安南,跟我去个地方吧。”
斯内普没等安南同意,便拉着她走到了后院,安南看到了一棵松树,不是很大,但枝繁叶茂,上面挂着各种各样的圣诞装饰。
“这是你自己做的吗?”
“嗯。”
斯内普看着两眼发光的安南,浅浅地笑了一下。
“树也是我自己种的。”
安南回过头,撞到了斯内普眼含笑意的看着她,她敢保证,这是她见过的,最温柔的斯内普。
“为了你。”
三个字不轻不重地砸在了安南的心上,接着猛地跳动了一下。
这时,钟声响了,是从镇那里传来的,告示着圣诞节已经到来,以及安南18岁的生日。
“安南,我有话想跟你说。”斯内普咽了一下口水,看着安南的眼睛,他真想永远能随时随地地看到它们。
“啊——”
房屋内传来尖叫声,是艾琳,安南顾不上什么礼裙,跟斯内普一起奔进了屋内。
“妈妈!你怎么了!”
斯内普一把抓住了蜷缩在角落里的艾琳问道,安南则开始观察着屋子,就在这时,回过神来的艾琳大喊着。
“小心!”
已经晚了,巨大的撞击感从背部传来,紧接着的是撕裂般的疼痛。
死亡的味道。
这对安南来说很熟悉,再熟悉不过了。
坠落进黑暗的感觉。
“你给我死开!”
安南听到斯内普和他的父亲扭打在一起,那应该是斯内普第一次反抗父亲。
“安南!安南!”
是斯内普在搂着她吗?居然这么温暖。
安南想像小说里一样说一些感人肺腑的话再闭上眼睛,可她实在是太疼太累了,根本就没有力气。
(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她只想说那一句,就一句就可以,张了张口,嘴里全是血腥味,还是不行,小说果然只是小说。
她哆嗦地抬起了一根小指钩住了斯内普的小指拉勾勾,心里默念着斯内普能听懂。
两个交缠着的手指头湿润润的,不知是两人中谁的血。
安南也没有再挣扎,很快就闭上了眼睛。
(虽然不知道下一次换生是什么时候,但求求你,让我快一些,再快一些吧。)
因为她闭上眼睛之前看到的斯内普的眼神,实在是太过于悲伤了。
就像失去了全世界一般。
“安南!!!”
斯内普凄切的喊声飘荡在房间里,老斯内普站起身看到血迹里的安南,才后知后觉自己做了什么,慌乱地跑出了家门,斯内普抱着安南哭泣着,那是他第一次哭,哭的那么悲伤,那么绝望。
自己的父亲杀了自己最爱的人,15岁的斯内普独自承受着这个可怕的事实,他怨,怨自己邀请了安南,怨自己种下了那棵圣诞树,怨自己让她穿着最美丽的礼服踏进了这个最肮脏的地方。
那天是圣诞节,
其实也是安南十八岁成年生日。
————
.
.
黑暗中,安南恢复着理性,死亡并未给她带来多大的恐惧和冲击,只是担心自己的离去会不会影响到斯内普或者西里斯,冷静下来,安南开始回想着。
昏昏倒地是不可能在那么短时间内醒过来的,更何况他还是个麻瓜,但不知是什么力量举起了那么大的斧头,还在黑暗中准确地砍了下去,唯一一个可能性是...
1989年某个平凡的中午
“佐伊,是时候把羊赶回来啦!”
伦敦郊外的小山坡上,一个躺着睡午觉的女孩子猛地惊醒,前世的记忆像潮水一般涌入她的脑海。
她有着一头白金的的卷发,脸上带着一点的雀斑,看起来俏皮可爱,她把手放在心脏上,感受着心跳声,喃喃自语着。
“魂魄出窍。”
有人给昏倒的托比亚·斯内普用了魂魄出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