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万里:“我也没意见,只是,芝芝姐怎么不回来?”
“他们有他们的事情要做,很多人都在这次行动中受伤了,刘芝芝在照顾他们,还有,我们和迪西学校的不少学生也在一块,还有你的老熟人,你去了别惹事。”
他是对着宋万里说的,宋万里撇了撇嘴,心中知道他说的是谁,他心道,我难道还会那么小气吗?
“我知道。”
田胜看了一眼宋飞白,问:“你要去吗?”
宋飞白笑了一下,“去,当然要去。”
几人晚上随便应付了一顿,田胜在天蒙蒙黑的时候带着陈夜几人消失在了黑暗中。
刘芝芝他们落脚的位置也靠近南街,距离陈夜住的这一块并不远,半个小时就到了。
街边坐了不少人,来一个人手里就举着牌子,上面写着工时,做什么的都有,晚上还有打扫卫生的,搓澡的,修电器的。
招工的人寥寥无几,还有人徘徊在街边不肯离去,有些人瘦得和骨头架子差不多,在陈夜看过来之际,他摆着一张讨好的笑颜问陈夜:“老板,要做饭吗?我以前是个厨师,做饭很好吃的,特别是做瘦肉,那叫一个香。”
他说着都将自己口水说出来了,咽了好几下。
陈夜摇头,“我不用。”
男人脸上面露失望,拿起自己腰边破旧的葫芦喝了一大口水,灌了个水饱又看着下一位顾客。
越往后走,和那男子一样可怜的人还有不少,有懵懂稚儿,也有白发老妇,各有各的难处,全都瘦不拉几的,大腿都没田胜胳膊粗呢。
走到一处大院子,门口聚集了不少人,或坐或躺,是在乘凉呢。
一见到田胜过来,还和他打招呼,嘴里还在说着寒暄的话。
田胜点头笑笑推开门,让几个人先进去,他最后一个进去,然后砰一下将门关上。
陈夜刚一进来就差点踢到一人,这人坐在门边的石头上,皮肤白皙,卷卷的头发贴在他脸颊两边,脸上晕着一大片红色,小腿上绑着灰黄色绷带,脏兮兮的,眼睛瞪圆,对陈夜怒目而视。
那人顿时大声骂道:“谁啊,瞎了眼了,没看见门口坐着人。”
宋飞白哼笑一声,斜了他一眼,满不在乎用脚踢了踢脚下坐着的人,“在门口坐着,被人踢到不是活该吗?你是哪个学校的?”
坐在地上的一少年看他,脾气不大好,手指指着宋飞白,“你管我是哪个学校的,我乐意坐这儿,你管得着吗?”
他转了个身,用屁股对着宋飞白。
宋飞白简直要被气笑了,当即甩了甩袖子,将那少年一下扇飞两米远。
少年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
钱米露噗嗤一笑。
宋万里哈哈大笑了出来,笑声震天动地,他还嘲讽地说:“让你随便乱说话,被审判了吧,哈哈哈!我都不敢惹他,你还拿手指指他,活该。”
田胜看了看绷带绑着的位置,没大事,他抿嘴轻笑,捏了捏宋万里的后背肉,宋万里轻微收敛,声音降低了不少。
刘芝芝啧啧两声,对着少年说:“我以为你受伤要躺在床上了,手脚还是那么有劲,那就起来吧,厨房还缺人烧火呢。”
少年揉着屁股,一脸愤愤不平,狠狠瞪了宋飞白一眼,不甘不愿地去了厨房。
他走后,宋飞白还暧昧地对她挤了挤眼睛,笑嘻嘻地说:“怎么样,我这次可是护着你的,下次我要帮忙,你不能在一边看笑话。”
陈夜龇起的大白牙瞬间放下了,勉勉强强说了一句:“看你表现。”
他笑容灿烂,顿时展眉而笑,眉眼弯弯,眼睛亮如星烁,扬着唇说:“这是你答应的,以后不要骗我。”
宋飞白忽然骚包得像只狐狸,陈夜忽感不适,眼睛虚虚地掠过他,对上一旁和田胜说话的刘芝芝。
目光对上,她温和一笑,“别在外面站着了,人都在里面。”
她迈步向前,推开了房门,一阵冰凉气息袭来,入目就是一块大冰,没有融化的迹象,隐隐还能看到凉气。
他们租的这个房子比陈夜那个大了好几倍,旁边都是拿了木板随便搭的床,木板一拼,床连着床,人都躺在上面。
他们看起来比陈夜他们惨多了,不是骨折就是血肉伤,各个躺在床上起不来。
能站着的只有三个人,两男一女,女的陈夜认识,是那个叫徐二娘的女生。
其中两个男生,一个人宋万里的死对头杨方,依旧是那张冷漠脸。
另外一个,陈夜不认识。
刘芝芝和他们介绍说:“这位是徐二娘,铁棚学校的。”
徐二娘对他们点点头,算起打了个招呼。
“这位是杨方,迪西学校的。”
杨方也和他们点点头,露出了一丝笑意,只是,这笑意碰见陈夜的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踪,表情甚至有点凶。
陈夜寻思,她上次应该没做过分的事吧。
“这位是曲一舟,九岳城过来的学生,七阶异能者。”
大家听到是从别的城市过来的,纷纷将目光放在他身上,连宋飞白也不意外。
他顶着被人打量的目光,对着陈夜和田胜一行人笑了一下,笑容转瞬即逝,他收回视线慢慢看向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