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纲吉没有时间沮丧,也不能退缩。
弱小的他没有谈保护的资格。
如果不去变强,发生在“夏月”身上的事将会再次上演。
现在的他只能在训练之余勉强去悄悄看一眼夏月,有时候连去的力气都没有。
夏月很坚强,她很快就振作起来,并找到了目标。
Reborn说的没错,夏月没有自怨自艾,他就更不应该那么软弱无能,要拼尽全力才行。
十年后的云雀的特训由不得他分心。
正如对方所言,一旦松懈就会死。
沢田纲吉被云雀的火焰压制了,即使使用“零点突破·初代版”冻住火焰也不行。
冰冻无法阻止不断快速增殖的云之火焰,最后他被困住了。
在黑暗的球体内,无论怎么打都没有反应,球外的云雀说。
“密闭球体内部的氧气是有限的,要是不赶快出来的话…就会死。”
接下来,超死气状态下的沢田纲吉,反复思考着一个问题。
他应该怎么做,该怎么做呢?
球内的氧气也快要耗尽了。
冷静的感觉到自己的状态,沢田纲吉决定最后一击,要将最强的火焰集中在一个点,这次攻击让内部墙壁的装甲有了部分融化。
他想要打破这颗球,需要精纯的火焰,但是他并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制造精纯又庞大的火焰。
沢田纲吉已经进入了绝境,但是他知道,他是不可以死在这种地方的。
明明下定了决心,难道……他的决心还不够吗?
额头燃着的火焰熄灭了,随及倒下的沢田纲吉看着手指上的指环想,绝对不可以放弃,在没有做完要做的事前绝对不能放弃。
眼前的彭格列指环突然亮了起来,有影像直接传送到沢田纲吉的脑海里。
杀戮、报复、陷害在Mafia中比比皆是,斩草除根等残忍手段更是一一出现在他眼前。
燃着火焰看不清面貌的人们出现在他周围,回答了他的疑惑。
刚刚他所见的那些是彭格列的业障,屠杀、报仇、背叛,无止尽追求更高的权力那些都是彭格列的历史。
还询问他下定决心继承那些业障了吗?
听到耳边的惨叫,看着影像中一幕又一幕残忍的事,要他正视这样的真相?
接受这样的真相?
不可能……不要这样。
他才不是为了做那些事下定的决心,明明是想要……才想要力量的。
听着耳边的哭喊,沢田纲吉口中的“住手…快住手!”都是徒劳的呼喊。
他绝对无法使出那样残忍的手段,如果只有继承他们所说的“伟大”的历史,才能获得力量。
那么这样的力量他宁可不要,他明明只是想要能保护重要的人,这一刻的沢田纲吉脑海里,大家的样子一一闪过。
妈妈、蓝波、一平、碧洋琪、风太、小春、狱寺、山本、了平大哥、京子,还有夏月。
“夏月”沉睡的模样再次出现在他眼前。
沢田纲吉想起了Reborn的话,他不是要成为英雄,也是不能成为英雄的人。
他的想法应该更为简单、更为纯粹,只是想要守护大家。
原本他以为只要是为了保护大家,无论什么事情他都愿意去做。
但是……如果是这样的力量,他不需要,他一定会去找其他的方法。
“如果一定要继承那样错误的历史,那我就把彭格列整个毁掉!”
在恍惚间,沢田纲吉以为一切都结束了。
眼前变得明亮,九代目,历代彭格列首领,初代彭格列首领出现在他眼前。
“指环上铭刻着我们的光阴,要延续或是要毁灭都随便你,彭格列十代目。”
沢田纲吉跨越试炼获得了新的力量,X手套的彭格列之戒模式,纯度很高的橙色火焰自他手中燃起,他打破球体保住了性命。
而在他打破球体后,他的视线第一时间就看向了门口。
没有看到什么,也不知道要看什么,沢田纲吉不知道为什么他会下意识看向那边。
他没有时间思考刚才那事了,云雀的杀气直直地对着他。
他与云雀的战斗只能选择胜利,但沢田纲吉没办法控制像烈马一样的力量,太轻让他不能施展有效攻击,而太重又会将他砸入地面,迎来自毁。
目前他唯一能想到的,战胜云雀的方法就是使用匣武器。
而一直在不远处的冬并不是用来攻击的武器,那就只有……云雀身上的那个匣子。
虽然他并不想要用那种方法,但正面接下云雀攻击的沢田纲吉还是拿到了对方的匣子,他用大空之炎放出了云匣子里的刺猬。
沢田纲吉放出的刺猬与云雀恭弥放出的刺猬对撞。
大空的火焰虽然可以打开所有属性的匣子,但是无法将匣子的威力完全发挥出来。
云雀的话是提示,场上的两只正如他所说,云雀放出的刺猬正在逐步吞噬沢田纲吉放出的刺猬。
大空专属的匣子,想到这的沢田纲吉看向那边的冬。
同时,原本没有动作的冬似乎接收到了临时饲养员的讯号。
头顶的火焰越燃越烈,飞到两只刺猬的战场,“冬?”
沢田纲吉不知道它要做什么,简短的鸣叫声后,他身上的火焰被牵引到冬的身上,而这次冬喷出的火焰对准的是刺猬。
火焰并没有阻止他的刺猬被吞噬,但是似乎削弱了云雀的刺猬云的特性。
随着巨量的火焰被冬吸取,云的火焰特性——无法再发挥作用。
虽然勉强抑制住了云雀的这一次攻击,但沢田纲吉也因体力不支而瘫倒。
冬飞了过来环绕着他,向他喷出了火焰,比平时的效果要差上不少,它在不断鸣叫,似乎在传达什么。
“哇哦。”
云雀的语气里也带着一丝惊讶,似乎他没见过冬使用这样的能力。
“看来,夏月留下的匣子还有其他的秘密啊,完全辅助型匣子,还有其他的能力。”
Reborn看着飞在空中的红色雀鸟说到。
“我所知的情报中,星见夏月并没有使用过这样的能力。”
“拉尔,阿纲并不是它的持有者,即使同为大空属性,也会因为使用的人而改变。不要忘了,冬是夏月结合她独有的特别能力制作的。”
现今匣子的蓝图是来自四个世纪前的生物学家杰佩特罗伦翠尼留下的343份设计图。
但在当时,上面的内容超乎人类现有的技术,几乎都是当时的科技无法实现的设计。
没有人去尝试开发后,他的设计图就如同废纸般的沉眠在秘密结社的仓库里。
直到三位发明家,伊诺成提、肯尼希、威尔帝的出现。
他们是和杰佩特同一结社的同僚,发现了Mafia世代相传的戒指中释放的火焰最适合成为匣子的动力来源。
克服许多技术上的问题之后,在短短五年之间就完成了匣子的原型。
除了制造出343个以生物为外形的武器之外,他们还发明了其他形态的的匣子,例如保存用的或是储存道具或一般武器的匣子。
甚至到后期,他们为了筹募研究的基金,以难以想象的低廉价格将匣子卖给许多Mafia家族。
三位科学家里面有两位死于非命。
唯一幸存的肯尼希躲进地底,直到现在都还在进行匣子的研究,并把成品暗中卖给黑市的武器商人。
而奠定匣子的一切地位的,不是提出匣子的杰佩特,也不是制造出匣子的三位科学家,而是频率非比寻常的偶然叠加起来的。
云雀离开了,并留下了明天的战斗继续的话,松了一口气的沢田纲吉,瘫倒在地。
累的就地睡了过去,但很快他被拉尔·米尔奇狂扇巴掌。
接下来每天都与云雀进行战斗训练的沢田纲吉累得连吃饭时都瘫在桌子上,似乎下一秒就要睡着了,坐在他旁边的山本同样如此。
狱寺的训练似乎并不顺利,每次沢田纲吉带着冬过去时,他都是伤痕累累的。
吃饭时也是一个人坐在一边,沉默不语。
沢田纲吉觉得他一定又在逞强了,被Reborn踢醒,勉强打起精神的他了解了狱寺的身世,以及狱寺悲惨的过去。
他该怎么安慰对方呢?
Reborn冷酷的话,沢田纲吉并不赞同,怎么能就让他一个人待着呢?
指环战时狱寺因为训练就差点丢掉性命,实在令人担心。
最后还是山本出主意,提议让大家做饭来转换心情,希望狱寺能借此稍微放松一点。
狱寺的修行顺利进行下去了。
狱寺的问题暂且告一段落,他又收到另外一个好消息,十年后了平大哥带着受了点伤的库洛姆来到基地,守护者们集齐了。
大家都平安无事,对于沢田纲吉是一个值得高兴的事,但了平大哥带来的计划,又让他陷入了另外一个困境。
无论怎么选择都是下地狱。
拉尔·米尔奇的身体状况竟然那么糟糕,他还以为之前冬的治疗让她的身体好起来了。
沢田纲吉很害怕,很烦躁,沉甸甸的责任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所以在蓝波过来找他玩时,生气地对蓝波发了火。
蓝波委屈的哭了出来,被之后跑过来的小春抱起安慰。
夏月跟着小春的脚步也走了过来,在他要开口的下一秒,对着小春说。
“小春,你先带着蓝波去吃点东西吧,他有点被吓到了。”
小春带着蓝波离开了。
“夏月,我……”
“那不是纲吉的本意,我知道。纲吉只要做自己,遵从自己内心的想法就好。”
夏月离开了。
沢田纲吉最终还是决定参与作战,虽然他们参与到那样的战斗中很奇怪,但是他内心果然不想让大家再待在这里哪怕一秒。
所以哪怕是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他也要去争取,不能坐以待毙。
因为调查射线的事也好,找到回去的方法也好,这些需要慢慢一步步去做的事,如果现在不去争取,可能会来不及了也说不定。
*
夏月从最初的不便再到逐渐适应看不见东西的生活没有花太久的时间。
可能是因为一直有温柔的友人们陪在她身边吧!
她拜托强尼二制造的负重一直被戴在身上。
事实证明,训练体能是有效果的,这体现在她现在已经能放出一些火焰了。
虽然还远远达不到入梦的程度,不过她确实是在渐渐变得不那么虚弱。
想必再过一些时日就能达到使用【请君勿死】治疗的标准线。
这段时日,夏月很少与训练的纲吉他们碰面,大部分时间都和京子、小春待在一起,后勤也有许多事要做,做饭、洗衣服等等。
看不见的夏月在其中起不到什么作用,只能偶尔搭把手。
活泼的小春、开朗的京子总是在和她聊天,照顾她的心情,担心着她。
她们什么都不知道,就被卷了进来。
纲吉不想让她们知道,甚至不想让她知道。
夏月面对这两个善良的女孩子几次欲言又止。
她知道的,有时候,比起什么都不知道的惶恐不安,更怕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错过些什么。
她们知道些什么,但很体贴的没有问出来。
纲吉与恭弥哥训练的动静极大,他们训练的地方在地下层八楼,在地下层六楼的她们都感受到震动。
是啊,那是很辛苦的训练。
夏月在来到这里后不久,从Reborn那,恭弥哥那知道了不少的情报,特别是关于“夏月”的事。
她很快推翻了之前的一些想法。
诚然,白兰找到了让她虚弱的东西,但她的失明可能不是由那种东西造成的。
毕竟面对一段时间黑暗的夏月能看到一些东西了,这已经不算失明了吧?
她现在确实不能视物,但能看到火焰,隐藏在人体内的火焰,纲吉额头点燃的火焰,他们战斗时指环上的火焰。
这让夏月很轻易的想到了一双特别的眼睛。
她的友人-悟的眼睛,【六眼】。
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