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动的是自来也。

他嘿嘿一笑，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枚手里剑直冲着千手九重光面门扔去。九重光挑眉，正欲开口就看到自来也紧接着那一枚手里剑从怀中掏出了一把手里剑向他扔过来。

“手里剑…全部往外扔之术！”

自来也这家伙，到底在用什么术啊，小时候用这个闹完日斩师兄长大了来闹我是吧，太胡闹了！水门不会起招数名字就是跟你学的吧！

千手九重光眼角一抽，无语地掏出苦无将目标他浑身上下一个死角都未曾留下的手里剑全部击落在地。

紧跟在一堆手里剑后的是选择性忽略了大前辈胡闹行为的宇智波止水，他意欲借助九重光击落手里剑时的视线死角对其使出豪火球之术，奈何千手九重光早就感知到了他的靠近，一看他结出的“巳”印就明白他是想用豪火球远程施法。

面对使用远程技能（指忍术）打拉扯且有骚扰辅助（指自来也）的法师，打断施法前摇是最好的战斗方法。千手九重光微微一笑，抽出刀剑：“这一招叫静水心明哦，止水……还有准备偷袭我的自来也。”

他单手握刀，刀尖上弥散出淡淡的水汽，那水汽缭绕在自下而上挥动的刀身周围，逆着风在空中划出一道白亮的光，这个动作看似缓慢，实则一瞬间就已经完成。大部分水汽被刀刃破空带起的气流裹挟着散开，如一圈淡蓝色涟漪覆盖了几乎整个结界内部。

宇智波止水自认为结印速度已经足够迅速，奈何千手九重光的刀术根本不需要结印，只需要一柄刀即可作为媒介，他还未结完豪火球之术需要的六个手印便被那名为静水心明的刀术招式控在了原地，脑内一片空白，身上的动作都不自觉停了下来。

与之相对，更有实战经验也更强的自来也明显对这招有一定抗性，不过身姿略微摇晃了一下便能够继续活动了。他瞟了一眼卡在空茫状态的宇智波止水心中暗道一声不好，立刻选择放弃自己先前准备好的招式前摇，自半空中显露出身形，双手结印：“忍法·针地藏。”

自来也蜷起身体，披散在身后的白长炸迅速变长将他整个人包裹在其中，简直就像是一只刺球。那刺球自空中坠落，冲着千手九重光砸来，迫近的速度还由于重力越来越快，千手九重光毫不怀疑如果自己敢不做防护直接去接，绝对会被那些头发组成的尖刺扎穿□□。

他眯着眼再度挥动刀刃，同时脚底用力，腾越至空中，将自己从直面太阳与自来也忍法的境地中解脱出来，随后双手握刀使出一记直劈：“时雨。”

刀刃很快与自来也的发丝接触在了一起，不出千手九重光所料，那头发劈砍上去的感觉与刀剑碰撞时如出一辙，然而斩心静水流最不惧的就是这种紧挨住对手周身的攻防兼具类忍术——世间万物不论如何完美都会有弱点，这一招时雨正是针对弱点的招式。

风属性查克拉与雷属性查克拉纠缠着如一层薄膜覆盖在自来也的发丝上，在接触到乱狮子发之术联通外界以供呼吸之处时立刻如尖刺一般螺旋着冲了进去，把自来也吓了一跳，一个甩头撑开身体，随后推到了宇智波止水身边。

宇智波一族本就精神纤细敏感，战斗时除了宇智波斑等几个拥有万花筒的强者之外几乎都是利用脑子设置战术而后再带动身体的忍者。千手九重光方才让人直接思维短路的招式对拥有万花筒以下等级写轮眼的宇智波堪称相性极差，宇智波止水一开始就被打乱了战斗思路，接下来的行动自然零碎起来。

他刚找回思绪就看到自来也一个腾身越到了自己身边，千手九重光整个人面朝自己，视线也正与自己视线相交，便立刻抓住机会准备使用幻术。

千手九重光见他放出写轮眼，自知这被称为幻术天才却经验不足的小家伙准备用幻术，便捏起手印准备使用当年扉间老师教过自己的、专门针对宇智波幻术的黑暗行之术。

自来也倒吸一口凉气，揽住宇智波止水的腰，用瞬身术越到了千手九重光身后，压低声音吩咐他辅助自己的行动，自己先上去攻击，止水见缝插针打输出，不成就立刻用三身术隐藏身形躲避。

“火遁·炎弹！”自来也双手合十，向前方喷吐出一颗巨大火球，随后侧身将进攻路线让给宇智波止水。千手九重光感知到火球后之人已经换上了宇智波止水，推测他还是会用出幻术，便将自己与刀身上镀上一层查克拉，劈开火球从火球裂开的缝隙处滑了出来。

宇智波止水正好摆出架势就撞到千手九重光一个箭步朝自己冲来，眼中勾玉加速了转动，捕捉着千手九重光的行动轨迹。见对方又捏出手印用出黑暗行之术，自自来也处得知黑暗行之术天克幻术还会造成反噬的宇智波止水心中一惊，情急之下掐断了幻术，借助自己陷入黑暗前的最后记忆用手中苦无架住千手九重光挥来的打刀，而后立刻冲着记忆中对方所在之处扔去了多枚手里剑。

千手九重光手腕翻转，刀刃斜着拨开宇智波止水架住打刀的苦无，袖剑自袖中滑出，击落几枚直冲他面部而来的小型手里剑，也算是护住了自己正面所有薄弱之处，不在止水面前留下一丝破绽。

而后迅速向前挥出太刀，在一道小型水龙弹顺着刀势方向向前冲去的同时借着自己似乎双手持刀的假象，避过固定在手臂上的袖剑单手结下了几个手印。

一道深蓝色在混乱中隐藏了起来。

——然而他面对的并非一人，自来也与他正面对决过一次后就隐藏起了身形，他比止水经验丰富的多，自然也更加难缠。若非千手九重光修行过仙术，自身感知力不差，加上自来也并没有三代目风影磁遁那样可以完全屏蔽或扰乱感知形忍者查克拉的bug技能，恐怕他还要为确认自来也现在所处位置头疼一番。

千手九重光向右横跨一步躲过自来也的攻势，一手握住他打来的拳头，另一手则迅速直攻他的手肘处，用汇聚着雷属性查克拉的指尖狠狠戳中了自来也手肘处的麻筋，而后又伸出腿意图勾住自来也的后腿将他绊倒按在地上。

这些动作不过在一瞬之间就已完成，但自来也的战斗经验也不是吃白饭的，他借自己被雷属性查克拉电到麻筋产生的生理反应将头偏向千手九重光附近，而后挥动长发，意欲用出乱狮子发之术。

一道由头发组成的白色匹练如绳索一般交替纠缠着重往千手九重光周身，宇智波止水趁机用出了幻术。

千手九重光立刻用揽雾切断了周身的查克拉影响，随即将做到一半的动作停下，仅凭体术向斜后方侧翻离开了自来也的攻击范围，顺手用刀鞘击中重整旗鼓向他冲来的宇智波止水腹部，将其逼退后站到了训练场中央。

三人你追我赶，打斗激烈，硬生生靠着体术和时不时用出的小型忍术把千手九重光家的后山训练场犁了一遍。

场上三人站位呈三角之势，再一次陷入了对峙局面。

“好啦，止水输掉了哦。”一道声音自宇智波止水身后传来，自来也惊愕转头。只见宇智波止水不知何时被一柄苦无顶住了背后，他额边流下一道冷汗，僵硬着肩膀深吸了好几口气，最终还是不甘地放松身体举起了双手。

自来也无奈耸肩，放下手中架势，朝着千手九重光二人迎了过去。

“总的来说，止水的反应很不错哦。”千手九重光解开用苦无顶住宇智波止水背心的影分身，伸手揽住他的肩膀，轻轻带着他往宇智波鼬的方向走：“称得上是天才了，镜在你这个年纪都要比你弱不少哦。”

“您是什么时候放出影分身的……”宇智波止水鼓着面颊，带着些怨念牵住宇智波鼬迫不及待伸出的手。

千手九重光但笑不语，给将双手拢进衣袖的自来也使了个眼色。

自来也甩甩头发，觉得宇智波止水的小情绪还挺可爱：“大概是光哥用出水龙弹的时候吧？我刚刚复盘了一下，也就那个时候能依靠水龙弹的遮挡躲过我们的视线…不过那个时候光哥你双手都拿着刀吧？”

“居然背着我们练成了不需要媒介的无印忍术，天才啊！”

千手九重光白了他一眼，伸手将自己左臂处的袖子拉起来给自来也三人看自己手臂上固定起来的袖剑：“我曾经有过专注于正面对敌而放松了感知的时候，再加上对敌人的误判，就很容易在迟一步察觉到敌人行动后，还没有后手可以反制对方。”他面上划过一道灰暗神色，自来也见状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

他挥手散去结界，接着说：“从那之后我就在身上塞满了这些后手，别看我现在浑身上下还是一副和服袴包的严严实实的样子，但是暗器可不少哦。除此之外我还把扉间老师曾经交给我的感知锻炼方法又捡了回来……唔，这个还是蛮有用的，等我之后抄一份给你们送去吧，正好我也要整理出这些方法用来做忍校的新教材来着。”

“忍校的新教材？”自来也有些疑惑。

千手九重光用手指在两个小宇智波看不见的地方指了指他们，又朝在场只能看见他这一套动作的自来也指了指火影楼，面上依然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是团藏师兄塞给我的任务，四年级的查克拉感知课教材教的还是战国时期的感知锻炼法，也该更新一下了。”

自来也明悟。

波风水门成为四代目火影之后顾问团经常给他添些小堵，给九重光这个任务怕也有一些阻挠他别来火影楼闹腾帮水门的忙的意思，更可气的是九重光常驻木叶，不得不接下这份占了大义的任务，认真整理编写。

自来也挠挠头，暗自腹诽了一番火影楼有些老头老太太不干人事，决定之后接过九重光的接力棒，反正过几天他准备去再出门闯荡寻找确认预言之子的踪迹外加取材，闹完火影楼就跑也不是不行。

宇智波鼬牵着止水的手，偶尔还回头看看被刮下一层草皮的现场地，脸上的泪沟都明显了些许：“……那些，不需要整理吗？”

他轻轻出声，在九重光三人望向他时伸出手指了指训练场：“九重光大人、自来也大人和止水刚才打的很精彩但是…训练场现在变成这样了。”

千手九重光只觉美琴的小孩和美琴一样招人疼，友好地戳戳他的额头，在小孩皱着脸捂住额头看他时往他嘴里塞了一颗糖果。

“没关系哦，就算只是那样放着不管，要不了多久新生的叶子也会顽强地、源源不断地长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