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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小仵作靠心声收服敌人 > 第10章 10

第10章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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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跳跃,苏言沿着痕迹四处寻找,在痕迹的后侧看到两个圆孔。

圆孔旁还有木屑,从色泽看,应是最近几日才出现的。

圆孔靠近房梁边缘位置,两个圆孔之间不过一尺。

而在房梁前侧,苏言看到一些磨痕,似乎是被……细线磨过。

苏言心中一动,立刻去看房梁的后侧,下方果真也有圆孔。

再看摩擦的痕迹,一直顺着房梁延伸,每到拐点,便会多一个圆孔。

痕迹一直延伸到……

苏言看着槛窗上部的横披窗,若有所思。

守在下面的捕快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就见苏言动来动去,每动一下,他的心都要跟着发颤。

——哎呦,祖宗啊,你踩的可是放过尸体的地方!

——尸体看着你呐!

——鬼魂会回来的!

一股妖风吹进来,苏言手中的蜡烛灭了,整个厢房陷入死寂。

捕快:“……”

他声音颤抖,“你下来吗?”

苏言却是一点儿都没受影响,淡定地爬下来重新点上蜡烛,又拽着方桌换了位置,继续往上爬。

捕快算是彻底服了她了。

不多时,另一名负责看守的捕快走进来,“你不在门口好好待着,跑这里……哎呦喂,小苏,你怎么爬那么高?!”

小捕快看到救星般激动得都快哭出来了,“大哥!你终于回来了大哥!这丫头她不是人!!”

苏言几乎将整间厢房的房梁都看了一遍,检查工作才算结束。

俩捕快眼巴巴地看着她,“翘楚什么来了?”

“看出一些东西,但是还不知凶手为何这样做,”苏言说,“等明天再问问情况吧。”

俩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与两个捕快告别后,苏言又去楼舍小院转了一圈,确定了心里的想法。

案子有些进展,苏言心里轻快了不少。

见时间还早,苏言想着再去见见几个“嫌疑人”。

六个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人中,苏言对成文山最好奇。

尹元是成文山的左膀右臂,成文山可以说是无条件的信任他,对于一个摸不清底的人,成文山真的会信任吗?

赵捕头说成文山也不知尹元的来历,苏言不太相信。

成文山住在单独的院落里,他喜清净,去寻他还要经过荷花池塘,此处偏僻,平日也鲜有人来,如今发生命案,更是没人敢随意走动。

皎皎月光洁白如玉,悠然穿过云层,衬得夜色似乎没有往日那般漆黑。

池塘内水波荡漾,荷花尚未开放,大抹的绿色却也别具风味。

池塘边围着一圈石栏杆,每一处都刻有精细的纹路,苏言扶着栏杆站了片刻,心中感慨这乱世竟还有如此宁静之地。

在命案发生之前,的确如此。

苏言赏了半晌景,顺便记住了书院的各条路线,接着才往成文山住的院落走。

成文山的院落有正厅和东西两间厢房,院落宽敞气派。

苏言见厢房的烛火还点着,先敲了院落的大门,迈过门槛走进去。

进了院子,苏言只觉得风声蝉鸣声瞬间停止,一片孤寂。

她心跳逐渐加速,隐约觉得似乎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苏言左右看去,没看到半个人影。

她沿着西厢房往正厅走去,每一步都尽量放轻声音,连身体都尽量缩成一团。

没走几步,苏言便听到“嘎吱”一声,似乎是有人踩断树枝的声音。

苏言没听到脚步声,若是她没听错,这院子里恐怕还有其他人,与她一样在尽量放低声音。

对方恐怕已经发现她了。

苏言向后退去。

她没退两步,便撞到了什么东西,苏言站的位置,身后不该有障碍。

苏言僵着身体没动,手轻轻向后摸去,抓到了另一只手。

他的手很凉,但苏言能感觉到,这是男子的手。

熟悉的味道伴随着清风慢慢袭来,就像山间冬日的暴雪,孤苦寂寥,苏言在一瞬间便被寒冷笼罩。

藏在院中的,不止一人。

苏言闭了闭眼睛,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脖颈处便传来剧痛,意识模糊之前,她隐约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具。

晕倒前,苏言在心中痛骂——打下脖子就倒,这不科学!

苏言清醒时已经是日上三竿。

她吃痛地捂着脖子,前后都看了看,意识到自己还在书院。

楚风守在榻前。

苏言稍一动,楚风便醒了过来,他还穿着昨日的衣衫,想来是守了一整夜。

见苏言醒过来,楚风眼中满是惊喜,“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你先躺着,我去叫大夫。”

楚风也不等苏言回答,急急忙忙往外走,走了一半又想起什么,尴尬地摸了摸头,道:“你别误会,书院里没有女子,昨夜我是与赵捕头一同留在这里,我们互相做个见证,绝对没有做其他事情。”

楚风在意名节,苏言倒是不太在意。

人都受伤了,还在乎什么男女有别,那才是傻子。

苏言道:“没关系,我知道你是君子,只是昨夜……”

“昨夜书院闯进来两个黑衣人,”提到昨日之事,楚风略有紧张,“幸好赵捕头见你迟迟未归去寻你,听捕快说你往成堂主的院落去了,他到时正巧看到你被击倒,那两人见有人来了,才肯放过你。”

苏言蹙着秀眉,回忆昨夜的事。

的确有人袭击了他,而且在她晕倒之前,隐约看到那人戴着面具。

面具……馄饨摊。

那几人竟是冲着太和书院来的?

苏言抬起头追问:“成堂主如何?”

“他一切都好,那贼人还未来得及行凶,就被你发现了。”楚风说,“不过赵捕头没能追上二人,那二人也不是书院的人,尹先生恐怕不是被书院的人杀害的。”

楚风提了一嘴,苏言的思绪却是通了。

须臾,听闻苏言清醒,赵捕头也赶了过来,待大夫替苏言把过脉,才说道:“苏丫头,我们现在正在搜捕那二人,这里的事情交给我,你安心养伤。”

苏言微怔,“命案不管了?”

“当然要管,”赵捕头严肃道,“此案秦县令已经交由我来办,三天之内,我必须抓住凶手。那二人的功夫很不错,昨夜没能将他们抓住,不过他们现在也出不了城门,一定还在安平镇!”

苏言:“……”

三天之内这个梗未免太过老套。

赵捕头见苏言没吭声,正想嘱咐她好好休息,便听到愣神中的苏言似乎发出了一些声音。

“该怎么告诉赵大哥他的想法有问题呢?”

“直说的话赵大哥可能不会理解……”

“但赵大哥也是挺聪明的吧?应该能懂我的意思?”

赵捕头:“……”

他当然很聪明!他已经见过凶手了!

赵捕头轻咳一声,道:“丫头,你还有什么想法?”

见赵捕头善解人意的“主动询问”,苏言松了口气,立刻说道:“那二人恐怕不是真凶。”

赵捕头微怔,“你说什么?”

“他们的行径梗像是……刺客?”苏言说,“你还记得吗,郁监院曾说过,尹先生提到京城来人想杀他。”

赵捕头困惑道:“可这不是他为了洗脱嫌疑胡乱编造的?他可是撒谎了。”

苏言道:“你仔细想想,昨夜那二人到了书院以后都做了什么?”

“还能做什么,潜入成堂主的院子,想谋害他,结果被你撞上了。”

“尹先生的死已经拖延两日,凶手还搞了许多花样出来,若是那二人,与书院毫无关系,又有一身功夫,为何不直接杀了尹先生和成堂主,还要费尽心思让其他人看到尹先生的头颅?”

赵捕头答不上来了。

楚风听了苏言的话,细细思索片刻,才说:“你说凶手搞了许多花样,指的是?”

苏言从榻上坐起来,“你们随我来。”

她将几人带到尹元的厢房。

“我昨夜仔细查看了此处,印证了我之前的猜想,凶手一定是书院内部的人,而且极有可能就在那几个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人中。”

赵捕头左右看看,没觉得厢房有什么变化。

苏言也不绕圈子,指着房梁说道:“赵大哥,你上去看看便知道了。”

“前夜,凶手将死者的头颅砍下,故意放到方桌上,确保经过的学子们从景窗能看到头颅。狄钧发现头颅后,所有人都慌了,想到尹先生的厢房一探究竟。但很可惜,最近的大门是上锁的,而且要是在两位先生的厢房中,学子们是没有的。他们若想来到尹先生的厢房,只能绕远路过来。”

赵捕头已经爬上了方桌,但听了苏言的话,还是不明所以,“这又如何?”

“这时候,几乎所有学子们都是聚在一起的,能为彼此作证,如果他们赶到时,发现头颅消失了,这说明什么?”

两句话连在一起,赵捕头明白了苏言的意思,“你是说,头颅消失,证明凶手还在尹先生的厢房附近,而聚集在一起的学子就不可能是凶手?这是凶手为自己做的不在场证明?”

苏言点头,“恐怕是这样,若是如此,凶手很有可能就在狄钧、许漾以及文绪风三人之中。”

楚风是书院的先生,对那三人最为了解,听了苏言的话,第一反应是不太可能。

“他们三人我都认识,品性极佳,怎会杀人?更何况他们人在门外,又与其他人在一起,如何取走头颅。”

不等苏言回答,赵捕头低呼一声,“这是什么?!”

他发现了苏言看到的痕迹。

苏言道:“就是这样,凶手只放了头颅,重量很轻,他将头颅固定在线上,房梁小孔上插好木条,再用木条控制线的走向,从横披窗中把线顺出去,按照此方法,一直顺到上锁的门外。我特意去看了,在长廊最边上的位置,景窗已经破败,墙体也不完整,上面有摩擦过的痕迹。”

“凶手只需要拉拽这根线,把头颅升高,头颅到房梁后会被提前插好的木条卡住,凶手再将线暂时固定。等大家进入厢房,头颅已经在房梁上,房梁的宽度足够遮挡,这时候所有人都不知道尹先生的尸体已经被切割,不会在房梁上找人。等所有人都离开去找尹先生,凶手再收回线和头颅便可。”

赵捕头从方桌上跳下来,“果真有你说的痕迹!那凶手便可以确定是那三人之一了!”

闻言,苏言却又有些犹豫,“可用此法,凶手也不必将尸身藏起来两日,我还是想不通……”

“想不通你先慢慢想,”赵捕头说道,“我要先将那三人抓起来好好盘问!等等,可昨夜的黑衣人又是怎么回事?”

苏言说:“恐怕郁监院说的是真的,尹先生招惹了京城来的人,那二人还想对成堂主下手……赵大哥,尹先生与成堂主关系亲密,成堂主却说对尹先生一无所知,我总觉得不太可信。成堂主或许还有事情瞒着我们。”

“不可能,”楚风皱着眉打断苏言,“堂主心善,对我们更是恩重如山,若不是他当年将我留下,我恐怕已经没了活下去的心思,他绝不是坏人。”

楚风数次名落孙山,心灰意冷之际,认为自己无法施展抱负,曾想过在安平镇外的河中一了百了。

是成文山出现,不仅将他从河中救起来,还让他去书院教书,告诉他大周朝还有新的希望。

成文山年岁已大,为了救楚风泡了冷水,回到书院后大病一场,足足养了两个月,精神头才好转。

这些年,楚风一直把他当做自己的亲爹来侍奉。

苏言与楚风认识不算久,但楚风每次提起成文山,言语中皆是敬重,她知道成文山在楚风心中的份量。

“有事瞒着,并不意味着他是坏人,”苏言劝解道,“人与人相处,偶尔有隐瞒,或许也是出于善意,眼下还是抓到凶手更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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