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押一口,一杯喝完,玉明月发觉一点没有喝酒的感觉,既不醉人,也没有酒味,叫服务生再来一杯!
许茜喝完一杯,也是同样的感觉,招手叫住服务生,“我也再要一杯!”
服务生举着托盘送来酒水,两人喝完,还是觉得少了点意思,似乎到了酒吧,就要把自己喝到某种状态,才有进酒吧的感觉。
比如,要醉一点!
最后,一人又要了一杯。
卫子洋独独保持清醒,没有多喝一口,一杯无精酒鸡尾酒也只喝了两口,规定玉明月、许茜最多只能喝三杯。
“好吧!”
玉明月不情愿答应,但好歹知道她酒量不行,说喝三杯,也就没有再多点,拿过卫子洋面前的酒杯,不嫌弃地和许茜平分,冲卫子洋眯眯一笑,是说话算话的!
但泡酒吧也没有传说中那么有趣、刺激!
玉明月抿抿嘴,酒是喝的意犹未尽!
身后舞池中场休场后,灯光、音乐又响起,高脚架酒杯一杯一杯在晃动,红男绿女纷纷涌入舞池,独我欢谈,活色生香!
这或许才是人们想来酒吧的真谛,微醉,寻欢!
玉明月、许茜默默交递一个眼神,灯光晃过,醉意未浓,氛围恰恰好,两人手牵手进了舞池。
卫子洋起身,劝得了一个劝不了另一个,一起进去更好!
况且,来这地方,卫子洋左右看看,行行色色各样人,都处于同种状态,放开喝,放开跳,也不适合劝人守规矩!
只是他不敢走神,目光紧紧追随舞池里的人。
玉明月拉着许茜,随着音乐跳广播体操似的,但又没有广播体操规范,左晃一下,右摇一下,青涩、可爱、搞笑……
卫子洋忍不住想笑,又担心周围人去搭讪!
动感的人群中,玉明月慢慢有了恍惚轻飘感,大声对许茜说:“好像醉了!”
酒后劲上头,头重脚轻,向许茜指指她自己,点点头,好像也不行了,热的满面通红,感觉越来越昏沉。
穿过摇晃的人群,两人回到座位上,靠着椅子就想要睡一觉。
醉了,是真的醉了!
卫子洋把外套递过来,“快穿上走吧!”
第一次见他黑脸!
玉明月强打精神,抿着小嘴,认错式拽住卫子洋衣袖,“没事!”
“玉明月,你想放纵自己!”
“我没有!”
“还说没有!”
都醉成这样!
卫子洋抬手,玉明月赶紧拉住他,“不许敲我!以后谁也不许敲我头!”
卫子洋妥协,垂下手臂,拨开她脸颊边被汗水打湿的头发,“先休息一会儿!”然后一人给她们叫了杯果饮。
隔壁卡座上,漂染黄发的青年两指夹着酒杯过来,看了看玉明月、许茜面前的果饮,热情笑问:“要不要、我请你们?”
黄毛青年托起手中酒杯,意思请她们喝酒,来酒吧喝饮料,就像在咖啡店喝矿泉水,油里掺水,总有些不相容,寒酸!
卫子洋客气地一口回绝,“不用谢谢!”
搭讪未果,对方三五人跟过来。
其中穿着花衬衫大喇叭裤、前额头发遮了半只眼,轻轻吹开,拿走玉明月面前的果饮,“来酒吧喝饮料!没钱啊,哥哥们请你!”
满嘴嘲笑!
花衬衫青年砸着舌头尝了口,举着果饮对身边兄弟说:“饮料是饮料,和外面的还真有些不一样哈!”
瞬间笑声漫耳!
哪受过这等嘲弄,玉明月拿起许茜面前的果饮泼出去。
花衬衫青年吃了一脸果汁,“你他妈找死!”
将就手上杯子想砸人,腰带那片露出肉,纹着花花绿绿的纹身,倒与那一身花衬衫很相配。
黄毛伸手拦住,人已经耸到玉明月面前,把手里的酒杯递上来,“喝了这杯就是朋友!”
如果不喝……
意图昭彰!
玉明月收紧拳头,许茜先拿过她手上的空杯,爆在对方头上。
瞬间涌过来七八人!
卫子洋站在双方中间,“朋友可以交,喝酒就算了!”
喝了酒才交朋友,这意思很明显,根本不打算交朋友!
黄毛吸口手中的烟,把烟雾吐向玉明月漂亮的脸蛋,拿过手下手上的酒杯,对卫子洋说:“我让她喝!”
“想我问候你祖宗?”玉明月挡开酒杯。
酒水洒在黄毛身上!
卫子洋护上前,“她就更不能喝!”
“我非要她喝呢!”
对方的人将三人围成圈。
黄毛锁住玉明月下巴,拿过酒水硬灌。
酒杯哐当一声砸碎,卫子洋拿起玻璃片,对方拳头挥来,内场安保带着电击棒扒开人群,及时制住。
舞池中场休场,音乐暂停,轻松舒缓的慢音乐响起,四处只剩下细碎的低聆的嘈闹声。
卫子洋买好单,玉明月、许茜穿好外套,三人离开。
走出酒吧去取车,通向后街街道口,黄毛一伙十多人拦住去路。
拿两人留在路边放风,其他人慢摇摇走来。
近一看,个个手里还拎着打碎的酒瓶,将人往巷子里围。
“看样子,还是学生吧,技校生?还是大学生?”黄毛咬开瓶盖,递给玉明月。
只有黄毛手里提着两瓶黑啤完好无损,一手又递给卫子洋。
一人一瓶!
递给卫子洋那瓶黄毛还没有启开,自然是让卫子洋自己打开来喝!
卫子洋看眼周围环境,显然被堵进小巷,不知道巷子那头是什么地方,向前冲是不可能,已经被他们堵死!
卫子洋退到玉明月、许茜面前,挡在前后,伸手接黄毛递给玉明月的那瓶。
黄毛紧紧拿住酒瓶,把递给卫子洋的那瓶重新递给他。
光线昏暗中,两人僵持。
见对方人多势众,好汉不吃眼前亏,玉明月伸手接过黑啤。
黄毛盯着她,罪恶一笑,五指一松,黑啤掉在地上。
鞋头溅满酒水!
卫子洋腹部重重吃一拳!
黄毛退后,众人围上来。
玉明月甩臂挥拳,外衣从后臂被扯下,一脚跌落进墙角,上空拳头落来,耳边是一阵阵碎酒瓶碰撞的声音!
“老大,这边!”
巷子外传来犬子的声音。
一束强光照来。
眼前狼狈三人组被打趴在地上,他的声音冷如寒冰,“带她们走。”
宽大的风衣随后落在她身上!
王乘风把人交给犬子,随手弹出火机,打开当道的人!
“他们两个走可以,但她必须留下。”
黄毛伸手拦住玉明月,后脑嗡一声,王乘风蒙住她的眼,告诉她,“走!”
一道白色冷光闪过,黄毛只觉后背漏掉一口气,随着一股冰冷扎入身体,扶住墙,腹部冰冰一片。
犬子举着手电送玉明月她们出巷口,来到卫子洋车前,王乘风也随后走来,一面过马路,一面用纯白手绢擦拭着手上的东西。
弹弓打出碎石,击中路灯,瞬间,除夜色渗出的黑光,四周蒙蒙一片,手电发出的光圈外,黄毛摇了人来,近二十人带着家伙围过来。
王乘风放下手绢那一刻,犬子灭了手电的光,夜色中只剩下手绢的白!
犬子拉开车门,王乘风从卫子洋手上将玉明月放进车。
挨了好几下子,加上酒的后劲上来,玉明月坐上车,身体挨着某处位置,就像躺上了床,睡了过去!
王乘风轻轻押上车门,隔开车内与外面的声音,警告卫子洋:“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以后还是不要带她来!”
卫子洋全身上下不知道挨了多少下,虽然人不醉,但疼是真疼,也知道他是为玉明月好,但这样强势夺人,卫子洋目光冷下,“谢谢你及时出手!”
“如果不及时出手呢?”王乘风看眼那些靠近来的人,声音没有丝毫温度,“她是女孩,你追她可以,但能保护好她吗?”
他能明显感觉到腰间上的衣衫被血浸湿,幸好中午回去换了件青色针织衫,加上现在光线黑暗,看不出受伤,转身拉开驾驶室车门,将卫子推进车,“带她先走。”
“让我临阵脱逃?”
“想让她看着我动手?”
那一定很血腥!
王乘风闪开,马刀砍碎车前右边大灯。
玉明月惊醒,眼前的景,瞬间卷入淡淡的清香中,他蒙住她的眼睛,在耳边轻声说:“先回外婆家,不许摘下来!”
她想抓住什么,车门关上,远光灯穿过尘土,闯开人群,涌入黑夜下最后一抹光,犬子抽出马刀瞬间,车后面只剩一片打斗声。
汽车开来停到外婆家屋外的桥头边。
许久,王乘风的车才出现在公路上。
借着泛黄的路灯,能清楚看见他黄色皮靴上落下的深色的沉色。
血!
玉明月模模糊糊睁眼,摘下“眼罩”,很柔软,摸了摸长度、宽度,是围巾?
恍恍惚惚中,车窗前站着人,像他?
他隔着车窗查过她身上的伤,无碍,准备离开!
玉明月压了压太阳穴,看清楚是他,正和卫子洋说什么,看了看身上的外衣、围巾,抱着它们下车。
冷风灌耳,冻得一激灵!
王乘风留给卫子洋一句“送她们回去休息吧!”转身坐回他自己车上。
“怎、怎么走了?”
玉明月摇摇晃晃扶着车门,人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