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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一瞬间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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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进入礼堂开始,就有不少其他学院的学生盯着昨天被请去校长办公室的詹姆四人,低声交谈。

斯莱特林的长桌上,雷古勒斯·布莱克正和一个浅黄色头发皮肤苍白的少年坐在一起聊天,不知那个陌生男孩说了什么,雷古勒斯眼神复杂地透过人群看向西里斯的方向,随后又满不在意地转过头对身边的人摆摆手。

蕾珀蒂也从没见过埃弗里和穆尔塞伯他们心情像今天早上这样好,从走进礼堂开始,他们就盯着格兰芬多长桌止不住脸上的笑意,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就连斯内普那阴沉的脸上都流露出一丝愉快。

她搓搓手臂,在长桌边坐下。蕾珀蒂将牛奶端到自己的面前,头顶上翅膀扑腾,闹哄哄的声音响起——猫头鹰送信的时间到了。

一只灰色的雪鸮扇动翅膀,在西里斯头上盘旋,带起的小型旋风让蕾珀蒂面前马克杯里的牛奶泛起阵阵波动。它的嘴上叼着一个红色的大信封。接着那个信封被丢在西里斯的面前,打翻了他面前的杯盏。

蕾珀蒂坐在西里斯的对面,眼看着他的脸色从看到这只雪鸮向他飞来后便渐渐黑沉如锅底。当下他盯着眼前这封红色的信封,仿佛盯着自己的生死仇人,眼睛里溅射出冰凉的火花。

这是一封吼叫信,曾经蕾珀蒂看见自己的同学收到过,那可不是一个愉快的体验。吼叫信里发出的怒骂声可以穿透整个礼堂,让所有人都不得不旁观收信人是如何被激烈地斥责。

“你又收到吼叫信了,西里斯。”詹姆原本紧挨着西里斯坐着,现在他侧过身离那封吼叫信远远的,他捂着自己的耳朵,事不关己地幸灾乐祸道:

“上次是被分进格兰芬多,这次是去魔法部受审,你大概快把你妈妈气疯了。”

玛丽小声告诉蕾珀蒂,在入学霍格沃茨的第二天西里斯就收到了他妈妈寄给他的吼叫信,在信里极尽各种歇斯底里的咒骂。仿佛西里斯被分入格兰芬多就像被分进阿兹卡班一样让他家人感到羞耻。

西里斯被斥责的原因让蕾珀蒂感到不解,一直以来她都知道西里斯与家里的亲人不甚亲密,但是她从没想过仅仅是因为被分到了格兰芬多,他就变成了家族里的叛徒。虽然并没有和布莱克家的其他人见面,不过此时蕾珀蒂已经在内心中勾勒出了他们冷漠刻薄的模糊模样。

不一会,信封的四角开始冒烟。西里斯不耐烦地皱紧眉心,用桌上的餐刀将信封的封口挑开。转瞬间,这封红色的信件像是爆炸了一般,发出震耳欲聋的喊声。待听清楚吼叫信的内容时,蕾珀蒂发现她不知何时早已不自觉的用手指堵住了耳朵。

虽然耳朵被捂住,但布莱克夫人的吼声还是极具穿透力地传入礼堂内每个人的耳朵里。所有人都或静默着、或讥笑着、或担忧着一同听着西里斯·布莱克在礼堂之中接受自己母亲的审判。

“你——你这个逆子!家族的耻辱!跟那群肮脏的麻种混在一起,热衷于摆弄那些麻瓜的低劣玩意,分进格兰芬多——被魔法部受审——你还能做出多少败坏家族的事!我怎么会生下你这样的孽种!”

又高又细的尖利骂声透过蕾珀蒂的指缝,刺痛她的鼓膜。

她从来没见过一个母亲会用这样的恶言恶语教训自己的儿子。她从小在维尔夫人夜晚哄睡的婉转故事和白日决斗游戏的殷切鼓励中长大。虽然维尔夫人不是她的亲生母亲,也不愿让她称呼其为妈妈,但蕾珀蒂觉得亲生母亲也大抵都是如此了。

她抬头看向对面的西里斯。他似乎是整个礼堂里唯一置身事外的人,正优雅地切着面前盘子里的牛肉派,神色高傲又厌倦。刀叉碰撞的声音和吼叫信里歇斯底里的叫喊交织在一起,促成一场讽刺戏码。

“从家里逃出去果然不会做什么光彩的事……你根本不配称作布莱克家族的子孙,我也没有你这样的败类儿子!”

虽然西里斯表现的毫不在意。紧紧捏住刀叉而泛白的指节和微微颤动的灰色眸子还是将他内心翻涌的怒火暴露,他漫不经心的表象慢慢碎裂。

漫长的吼声停止,斯莱特林的长桌上穆尔塞伯和埃弗里他们几人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旁边的斯内普也扬起嘴角,显得他的鼻子更加长。嘈杂的笑声伴随着高亢的吼叫回转在耳边嗡嗡作响,在蕾珀蒂听来如此刺耳。

蕾珀蒂感觉这声音像是在用一把破锯条在她耳边来回在湿木头上刮擦。她将手伸进口袋里,想抽出魔杖施个什么魔咒让她的耳边清净些,手指却触碰到了一片冰凉——是那个放着戒指的玻璃瓶。

自从在小汉格顿找到它后,蕾珀蒂便一直将玻璃瓶放在自己的口袋里,和自己的魔杖放在一起。

“听说你们要被开除了,还要去魔法部受审?”埃弗里得意洋洋,他扭头装作很担忧的口气问那个坐在雷古勒斯身边的浅黄发色男孩,“小巴蒂,你说你在魔法部的父亲会将他们判去阿兹卡班吗?他们可是犯了禁令。”

被称作小巴蒂的男孩表情有一丝转瞬即逝的厌恶,而后他浑然不在意地冷笑着摇摇头说:

“这你得问魔法部,埃弗里。”

“闭上你的嘴。”詹姆站起身,语气冰冷。跟刚进入礼堂时嬉笑的样子判若两人。

西里斯将手中的刀叉扔到桌上,发出一连串金属玻璃的碰撞声。

“看来我们的小食死徒预备役对于咱们帮助魔法部的傲罗抓捕食死徒很有意见啊。”西里斯慢悠悠地说道,他的目光没有看向埃弗里,而是越过他嘲讽地看着不远处布莱克家族的另一人——雷古勒斯·布莱克,他的亲弟弟。

两双如出一辙的灰色眼睛在空气中毫不相让地互相碰撞。

埃弗里恼羞成怒地高声说道:

“你这个纯血的败类——你该好好听听你妈妈是怎么教训你——”

一道闪光如利刃一般穿过长桌,杯盏翻飞,玻璃破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击中埃弗里的胸膛,将他还没说出口的话截断在一片惊呼之中。

所有人,包括詹姆和西里斯都震惊地看向发射咒语的方向。礼堂陷入一片寂静。

蕾珀蒂举着魔杖正对着斯莱特林长桌,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似是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毫无察觉。

“蕾珀蒂!”

“你怎么了?!”

她杂乱的思绪被唤醒。蕾珀蒂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在这之前她的面前似乎萦绕着各种各样的低语,她仿佛听见布莱克夫人不停地重复咒骂,也仿佛听见小时候那些巫师在她觉醒魔法之前对她的嘲笑,在这些声音之中还夹杂着一个低沉,滑腻的男声。

那个朦胧的声音告诉蕾珀蒂:“听听他们是怎么侮辱你的朋友的……来吧……让她们看看……你的朋友和你自己都不是可任人嘲笑的……让那些讨厌的声音闭嘴……”

当蕾珀蒂从恍惚中清醒过来时,眼前便是埃弗里被她击中在地的一幕。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捏着魔杖的手掌。

“停下!我可不记得霍格沃茨的礼堂已经变成了决斗场!”麦格教授冰冷愤怒的声音从礼堂的门口处响起。

她双手叉着腰,脖子上的金属环扣随着胸口的剧烈起伏晃动着怒气勃发的闪光。方形镜片后的凌厉眼神扫过礼堂中站起来仿佛时刻准备施放魔咒的两拨人最终落在蕾珀蒂身上。

蕾珀蒂这才发现,斯莱特林长桌边,埃弗里的那几个好伙计正举着魔杖对准了她,不过他们被詹姆用魔杖指着挡在身前。不远处被击飞在地的埃弗里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昏了过去。

西里斯和莱姆斯也站了起来,提防着从另一个长桌击来的魔咒。

麦格教授的愤怒喊声,让他们所有人都不甘心地放下魔杖立在原地。

“真不敢相信,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对同学施恶咒!你,维尔小姐,我原本以为你比起波特先生他们更省点心,没想到你的头脑也不清醒。”麦格教授大步走上前。这下大家才看清,原来斯拉格霍恩教授也站在门口。

天鹅绒的衣服包裹着他的大肚子,明晃晃的秃头和他身上的金纽扣在门外的光线下闪闪发亮,让人忍不住怀疑,他刚刚是怎么隐藏在麦格教授身后的。

斯拉格霍恩教授随着麦格教授缓缓走进礼堂。他有的脸上带着公式化的笑容,似乎想缓和气氛。

“这或许是误会,麦格教授,听听学生们怎么说。”斯拉格霍恩教授劝慰道。

“解释吧。”麦格教授高高束起的发髻随着她的脑袋点了点,她严肃地看着蕾珀蒂。

詹姆和另外几个格兰芬多的学生向前半步,准备开口,被麦格教授抬起手制止,他们只能无奈地闭上嘴,看向蕾珀蒂的背影。

寂静的礼堂里,大家都等待着蕾珀蒂的回答。她却在这时想起一些小时候的事。

夏日的午后,蝉鸣夹杂着风声伴着骄阳萦绕在整个村庄。

教堂边的花园里响彻起的哭声却打破这片刻的宁静。这声响是从一个浮在半空中圆滚滚的东西发出的。

蕾珀蒂躲在一旁的树丛中看着眼前滑稽地一幕,偷偷笑起来。那个圆滚滚的东西实际上是一个讨厌的麻瓜小男孩。

在这个巫师与麻瓜生活在一起的村庄里,蕾珀蒂因为从小到大都没有展现过魔法而被其他巫师认定为哑炮。那些巫师小孩也将她排除在外。她好不容易交了几个麻瓜朋友,结果这个可恶的,自称为头头的男孩却勒令他们孤立蕾珀蒂。

蕾珀蒂又失去了朋友,变成了孤单一人。

她气愤地从家中偷偷拿了几颗维尔夫人给她买的恶作剧糖果,扔给了在教堂的花园里睡觉的男孩,他果然经不住糖果花花绿绿的包装诱惑,犹豫一会儿便塞进嘴里。

于是,便有了开头那一幕。

蕾珀蒂正看得开心,没想到她的后衣领却被一只手揪住,将她拽出了草丛。维尔夫人怒气冲冲的脸出现在她眼前。她从来没见过维尔夫人如此生气的模样。

“你不应该这么做,蕾珀蒂。”维尔夫人将蕾珀蒂从藏身的草丛中推了出来,拽着她的胳膊,严肃地说道,“他是个麻瓜,你不觉得你用魔法世界的恶作剧来欺负他是一件非常卑鄙的事吗?”

卑鄙。这是蕾珀蒂第一次从维尔夫人口中听到这样毫不留情面的评价。

她的眼眶瞬间蒙上一层水雾,心房被拧紧浸透酸水。血液直冲向头顶,蕾珀蒂抬起头睁大眼睛,眼前的画面像是隔着一块毛玻璃,她努力让眼眶中盛满的暖流不从中洒落。

“可是是他先招惹我的!”蕾珀蒂大声喊道,随后头也不回地跑回家。猛烈地奔跑让她眼中的泪水晃动,顺着脸颊流下。不过她很庆幸,没人看到她流泪。

过了好一会儿,维尔夫人才回来,她大概是留在那儿解除了蕾珀蒂的恶作剧,使用魔咒让男孩忘记了刚刚发生的非自然事件。

维尔夫人无奈地叹口气,将蕾珀蒂拉到一边,认真地说道:

“如果一个麻瓜挑战你,那么你就用麻瓜的方式让他心服口服;如果一个巫师挑战你,那么你就用巫师的方式。记住,别因为一时的情绪滥用你的能力,保持对魔法的敬畏之心。魔咒和拳头一样都不能让别人从心底里认可你,最重要的是内心的力量。”

后面发生的事情,蕾珀蒂有些记忆模糊,但是她清晰地记得维尔夫人对她的教导,以及她最终用麻瓜的方式和那个男孩狠狠地打了一架之后他们却成为朋友的结果。

思绪回到当下,面前的麦格教授还在等她的解释。

在对埃弗里出手时,蕾珀蒂似乎是被一股无名的怒气冲昏了头脑。正如维尔夫人所教导的那样,从得到魔杖之后,蕾珀蒂从不主动对人施加恶咒。面对巫师的挑衅,她会选择公平正义的决斗。

“是我不应该率先对同学使用恶咒,我愿意接受惩罚。”蕾珀蒂看着麦格教授的双眼,平静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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