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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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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声哗哗,细雨连绵成片织成水雾,落到地里,钻进房中。当他睁开眼,屋内已潮湿到连枕间都濡湿一片。

房间里伸手不见五指,最靠近窗口的那张桌面上却银白闪亮,李财定睛望去,才发现原来那是桌子被沾湿。

耳边犹有人声,刚才梦里的场景似乎还留有残影,所谓水中月镜中花,它们的存在是为了给人以慰藉。

他醒来了,又好像并未醒来。什么也不去惊动,下床也小心翼翼,为了配合黑暗,又或许只是五感需要时间去适应。

夜里静,家中更不敢有声响。外面院里牛吃草的咀嚼声都能吓人一跳。不过这样的声音又是很好的助力,让他可以溜进灶房寻找剩菜胡吃海塞,又或者是奔向屋外绕田打转直到他想回去睡觉了。

在家里时,李财夜间总睡不着,就算有时不准备下床,惊梦后,也要直挺挺盯着白麻布的床帐瞪到再次睡意来袭。

没有什么人或事在等着他,他是这世间很幸福很幸福的人,但同时,也是最可怜最无助的人。李才这般认为,又忽然欣慰快活起来,这两日是他睡得最好的几次,没想到被外人打晕了挪出家,反使他万分放松。

握了握自己的手心,李财感到眼前残影在消失,迎接的是黑暗下逐渐清晰的实物轮廓。搓了搓眼眶,他这才站起身,开门下楼。

什么也不打算遮掩,路过李杜房前他只瞟了一眼便转身离开,连倒影也未在窗纸上多停留。

不过杜月寒却是看得清的。他素来机敏,在山上时能常被夜间的穿林风所惊醒。察觉到门外细微脚步声,杜月寒推推李一尘肩膀,询问道:“好像是李财。我们该去看看。”

李一尘原本在拭剑,听罢一笑,搁下剑顺势拉住杜月寒手腕儿将人带向自己怀中。

“也许是去找吃的。那小子晚膳时没出现,一个劲儿埋头睡觉,现在多半是饿醒了。”

杜月寒扑在李一尘胸前,抬眸一看是李一尘放大的俊脸。

连忙便要挣脱,只是这反向坐在椅子上的姿势实在活动不开,李一尘掐住他腰往下按,杜月寒便又软了身子,更紧地贴合在了李一尘腿上。

好几日未有亲近,杜月寒被这一下也激地不轻,身体瞬间一热。更莫提李一尘这家伙还在他耳边说:“卿卿,怎么总想着别人?别忘了白日里你答应我的。”

脑袋里纷乱,杜月寒脸微红,道:“那你想说什么?”

李一尘扬眉一笑,却见杜月寒一脸你说吧我认真听着呢。难得见月寒可爱表情,李一尘心中喜欢得不行,手指头勾了勾,示意杜月寒俯下身来听他讲话。

杜月寒依言照做,耳边听到的却叫他恨不得自己没听见。

“说什么呢!”连推了几下李一尘,只是这人靠着椅背并推不动,不过装疼似地哎哎哟哟,让人更气。

李一尘嘻嘻哈哈的,见人似乎生气了也还要继续逗。抬手捻住杜月寒一缕头发慢慢缠绕,李一尘转换嗓音,语气中略带委屈。

“明明是你答应人家的。现在又不应。”

只是他语调委屈,脸上却得意得很咧。杜月寒居高临下看着李一尘,却是无论如何也生不起气来。没这人伶牙俐齿,似乎在什么时候都吃亏。抿了抿唇,杜月寒只说:“那也不是现在!”

“没关系我愿意等。”李一尘双眼发亮,搂住了杜月寒后颈细密拥吻,一边吻一边说:“卿卿,怎么脸皮还是这么薄?以后你要跟我常常在一块儿,这样的日子可能天天有。”

杜月寒浑身发颤,正是忍得辛苦的时候,刚好听到这话,一时间羞愤难当,挣脱了李一尘的手埋在他肩上再不肯出来。

李一尘摸他后脑勺轻声呼唤,却听到杜月寒几乎抖成一团的声线。

“你别说了。李一尘……怎么这么讨厌。”

李一尘当即轻笑,抚着人腰臀的手往上搁在了脊背上轻拍。

“我真讨厌。但也真爱你。”

轻柔话语熨帖在心上,似云霞瑰丽,若清风爽朗,回味还多一分甘甜。

是使其地方上一年四季都风调雨顺的自然力量,你抗拒不了,他温情以待。

相辅相生,相守相望。

休戚与共,心弦相挂。

对彼此都太过了解,即使或有不完全清楚的事情也大可完全放心,因为他们总是会包容理解对方。

顿了顿,杜月寒便要手忙脚乱的下地,李一尘环住他腰背,一手托着他即将要重心不稳的右小腿,杜月寒慌得连忙抱住他脖子,李一尘再稍稍用劲将人带地跌回自己怀中。

“卿卿,小心点。”鼻尖相碰,李一尘垂眸凝视,眉眼弯弯。“原来大侠也会摔跤啊。”

烛火氤氲,杜月寒双颊酡红。

“明明是你……”

喉间漫出轻笑,李一尘再也忍耐不住,偏头狠狠吻上杜月寒的唇。

安静房中,响起啧啧水声。

“唔……”

“你别……先等等。”

惦记着外出的李财,杜月寒执意要出去找人,只是李一尘锢着他还一边又亲又挠,杜月寒怕痒,身子抖得很,于是只能任人先闹完了再说。

待分开,杜月寒已是双目含情,骨软筋麻。再看李一尘,也是笑眼盈盈,呼吸灼热。

二人对视片刻,俱是珍之爱之。李一尘埋下头抵着杜月寒肩胛处来回磨蹭,将那处衣襟蹭得散开,像只粘人活泼的动物。杜月寒被逗得直笑,只好抚着胸前的头不停求饶。

再抬起头来时,只见李一尘额前的碎发都乱糟糟了,杜月寒替他捋顺,待弄好了就被李一尘猛地抱了满怀。

“月寒,你不该又招我。”

杜月寒只想大呼冤枉。“我哪有……”却是不能再顺着他意思辩解,不然更中这人圈套。“好了好了,真的不能再等了,还有事要做呢。”

“那你让我再抱抱。这几天只能看不能动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李一尘诉苦道,说着自顾自收紧了环抱的力道。

而另一边,李财正丢魂落魄的走在街道上。

说起来真是有点饿了,可这乡镇上入了夜便再难寻吃食,所幸客栈斜对面不远处还有家店开着,门口旗子在雨里摇摇晃晃,晕黄的油灯融于这漆黑浓稠的夜指引方向。没打伞,搁着雨帘,李财抬起头来望见那唯一一豆光源中坐了个不真切的人影。

眉骨平坦,雨雾直接浸润进他双眼。

念着空荡荡的肚子,李财搓了搓眼眶加快脚步朝那处奔跑去。

他没什么钱,只想叫碗最简单的素面,可端上来的还另有一盘切得厚薄不均的卤肉。搭配一壶酒,一盘油酥过火的黑皮花生米。

李财愣住了,下一幕他对面缓缓坐下一人,来人想请他喝酒,还说,怎么,不认识我了?

哪儿能不认识呢?李财只顾大口嗦面。

明明白日里才在二楼看到过。

“什么?出去了!”客栈里,杜月寒吃惊道。

他们下楼寻掌柜问话,虽早已有预料李财会出去,只是没想到会连伞都不撑一把,到底是有什么事这么急?

杜月寒脑中一瞬间闪过许多刀光剑影,似想起自己从前在江湖上的日子。李一尘看得忧心,于是劝慰道:“别想太多,他能有什么交往。不急。”

“可我答应过他!”杜月寒道。说完,回身问掌柜李财去处,问完便要立刻出去找人,只是被李一尘拉住,往手中塞了把伞。

“月寒,别淋湿自己。我们一起去。”

然后便看到了正丢魂落魄走在街上的李财。

掌柜的只知道方向,可这乡镇上又不只有一条路,他们沿着那条路寻找,又跑了其他地方,跳上屋檐,才最终在镇门口的那条街上看到了人。

李一尘注意到李财的奇怪。

他立于屋顶并不清楚具体情况,只是觉得那李财走路有些蹒跚,像每走一步都要耗费全部的力气。

“李财!”

杜月寒奔上前首先护住人,只因看见了那不远处正巧被阴影笼罩住的檐下之人,韩胜。

奇怪于此情此景,杜月寒不经意间低头查看,却见到的是李财捂着腹部,指缝间一个黑洞洞的窟窿,血透衣衫,又顺着下裤流进布鞋里。

而这时他刚好走出房屋错落间的阴影处,昏暗的月光,隔着雨幕,杜月寒看清这李财身后蜿蜒爬行着一道颜色越来越深的血水。

他伤得很重,可从背后看去并无任何问题;他脸上甚至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但他转过脸,却忽然痛得跌倒在地,像此时才终于反应过来。

这般景象,饶是李一尘见多识广也难免被震惊。

而杜月寒则更加困惑了。

瞬间想到了是韩胜所伤,杜月寒飞到那韩胜面前于半空中甩下一条暗红色的长鞭,唰地捆住了韩胜双脚,而意外的是韩胜竟也并未逃跑并不挣扎。

韩胜跌倒在地,甚至刚才还在冲他们打招呼,杜月寒上前踩住他膝盖,厉声道:“韩胜。你怎敢又来找死?”

韩胜只是微笑,见他们来,还提高了音量。“杜少侠,李少侠,你们怎么也在这儿?啊,是为了找那小子吗?你们来晚一步,没看见那小子刚才的疯癫状,难怪有传言说他疯了,哈哈,看来传言不虚。”

“我问你是不是你干的!”杜月寒听得眉头愈发皱紧,怒极便直接掐住韩胜脖子将人一把拖起,逼问道:“不要再跟我打马虎眼,韩胜,你的命在我手里。还记得吗?你其实早该死了。”

杜月寒的脸起不了多少威慑作用,但脖子上的力度不哄人,韩胜瞬间呼吸困难,两眼翻白充血,面部紫红。

“月寒。”李一尘见状上前拍了拍杜月寒那只手臂,道:“李财的伤要紧。”

杜月寒冷哼一声,手一松,韩胜便跌进泥水里,咳个不停。

“我已给他上了止血散,现在必须马上带回客栈去,不然雨一冲还是感染得死。”李一尘交代道,又回身看向韩胜。“你去。”

可韩胜怒气上头,非但不愿意,还对着杜月寒背影大喊起来。

“你去救啊!那种泥坑里的废物,你费劲拉上来他还是会自甘堕落。杜月寒,你以为你真的能救他吗!”

脚步一顿,杜月寒想了想并不予理会。

但韩胜会更加嚣张。

“不就是死了个人嘛!我以前当兵时见过的死人多了去!哪个像他这么废物?呵!夺刀自杀,这么不想活去战场上杀敌啊!还想栽赃到老子头上,老子才不会让他如意!”

“是你干的。”

被突如其来的雨伞尖打中腹部,韩胜痛得连连后退摔倒在地,刚要爬起就听到杜月寒冰冷的声音,接着被一只脚死死压住痛处,脖子上还悬了把剑。

“你跟他能有什么深仇大怨值得如此?”杜月寒问道。

韩胜只是狞笑。“你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值得你如此护着?”

“老子送求死的人去见阎王,老子这是功德一件!倒是你们啊,二位少侠,可要把我好好送去见官才行。你们是遵纪守法行侠仗义的大侠,不能跟我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计较吧?”

细雨飘落成大雨,打在屋蓬上是咚咚咚地巨响。周遭的一切都在模糊视野,几乎快连心,都要一样低迷而悲怆。

杜月寒此时此刻开始感到后悔。

“砰——”杜月寒挥拳砸断了韩胜的鼻梁。

“啊啊啊——”

韩胜痛得要命,四肢都剧烈颤栗。怒气无法转移,只能发泄,于是他破口大骂起来。

“臭表子,你敢打我?啊我要杀了你!”

他这里似神志不清般口不择言,下一秒脖颈又被掐起来,那五指都快抠进皮肉里去。

“你说什么?”听到那个称呼,李一尘勃然大怒,掐住韩胜提在半空中又猛地掼在地上,另一只手握拳,梆梆梆,很快就将韩胜打得头开花。

“你敢再说一遍。”

“呵。”韩胜啐了口血痰,被李一尘掐脖又给吞了下去。

“他不就是你的兔儿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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